赵福金又抬头对城上大声叫道:“不若你等乖乖开城归降于我,尚可免于一死,愿为朝廷出力的,我可保荐你等,日后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差事。”
高远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娘子好打口气!我兄弟二人早已说了,占燕京不是称王,而是为你们南朝守北门,也是为我燕地百姓守家园。”
赵福金不服气地叫道:“我朝廷大军兵强马壮——”说到这里,想到正是说话的这个高远将朝廷大军甲胄兵仗全部抢去的,不由面上一红,继续说道:“你可是假扮番兵、劫掠朝廷大军的高远?燕京归降,燕地百姓自然是皇帝的子民,我天朝皇帝自然会派大军守疆卫国,保护黎民,以一国之力,守护此地,岂不是比你等区区义军更有威势?”
“哈哈哈!既知在下抢劫大军之事,还敢说你南朝大军如何厉害?要论保护燕地,等身后这些人攻进燕京再说吧!”高远揶揄说道。
“你——”赵福金见高远不识好歹,觉得还是那个“大淫贼”好像容易劝,便对周南喊道:“喂!姓周的!我劝你还是归降了朝廷,你要保护燕地百姓,朝廷大军也是要保护燕地百姓,不如合兵一处,共御外侮,何必自相残杀?”
周南也摸不清城下这女子是何人,看气势,看衣着,听说话,自然不是普通女子,只是说的话太孩子气,太天真了,两军相争,岂是能像过家家一般,说合兵一处就合兵一处的?周南不想和她多说,便说道:“你若做得了主,在下便听你的……”周南只想早点讲这少女打发走开,所以才信口说了一句。他知道,这少女纵然谈吐、气势不凡,可终究不过是官宦富家女子,爹爹、娘就是再宠溺,又如何能做得了军政大事之主?
可是周南万万没想到,这次他想错了。
周南错就错在没有把杨大头拉到城墙边上。
周南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又是穿越到了辽国境内的山沟里,没有见过这个年代的大世面。高远呢,虽说是这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可是比周南好不到哪里去。只有这杨可世,杨大头,虽说是军中待久了的,可是毕竟也能认得潘柱四个人所穿的衣甲,乃是当今皇宫内殿直禁军侍卫的服饰,四个内殿直侍卫,如此紧张这女子的安危,稍一动脑子,自然也能猜出个大概。即使猜不出来,可是也不会像周南这样口无遮拦。
赵福金眼睛一亮,问周南道:“你说话可算数?”
周南仍然不知道陷阱就在眼前,仍然霸气地点点头,朗声说道:“自然算数。我手下兄弟众多,若不能言而有信,又如何服众?!”
赵福金看周南已经被自己用话堵死,也不多说,转身正要让潘柱将燕山府大印拿来,谁知刘延庆却急急赶了过来,沉声对赵福金说道:“大军准备已毕,请帝姬退入中军,容臣亲自督战。”
刘延庆说话声音低沉,城墙上的周南和高远自然听不清楚。只是赵福金却不愿退后,对刘延庆说道:“我适才已经劝服了这义军首领,正待命其打开城门,刘都统何不稍待?”
刘延庆自然不相信赵福金天真烂漫,便将奸猾如贼的周南说服了,可是也不好驳斥赵福金,只是说道:“下官奉童宣抚之命攻打燕京,不敢违抗上命,再者这燕京乃是失于下官之手,下官只有亲手夺回,才能一雪前耻。若这次再不能攻入城中,便请帝姬出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