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城司亲从官指挥使带着自己五百名手下,在寒风里守了大半日后,终于感到蹊跷,派人去梅林巡看,才发现那十几名侍卫和几位幕僚比他们还惨,被人用腰带反绑在树身上,冻了半天。
指挥使听说后连忙带人赶到梅林,也顾不上幸灾乐祸了,谁知道三皇子被人掳走一事,最后如何结局?三皇子要是有个差池,挨刀的时候谁都跑不了。
指挥使忙问这些侍卫,才知道三皇子是被番人公主带着的十名侍卫绑走了,至于这些番人将三皇子藏于何处,这些侍卫和幕僚被绑在林中,也看不到林子外面的情形,所以并不知道。
这指挥使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怪不得当时那番人公主坐在马车前头,原来这些人是将三皇子绑起来藏在了马车里。那三皇子的玉佩信物,一定也是这些人从三皇子身上搜出来的。”
可是后悔也晚了,现在那些番人早就回了大营了,就他们这五百来人,说什么也不敢去番军大营前露面的。
没办法,一行人只得赶紧回城,向皇城司的张勾押报告。太子右庶子耿南仲虽然是太子一派的人,可毕竟也是这次皇帝派来的,又是其中的高官,那指挥使也只得向耿南仲也通报了三皇子被番人公主绑走的事。
在自己房中“养病”的耿南仲一听说三皇子被番人绑走了,压制不住心中喜悦,一下子将身上盖的厚被掀开,只穿着中衣就下了床,在地上来回不停的走来走去,脸上虽然是激动的满面红光,可是表情却很是一脸的担忧和急切。这个指挥使看得心里好生钦佩:到底是读书人,虽然有派系之争,可是一听说郓王被掳,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耿南仲详细问了三皇子是什么时候被掳走的,番人有多少人,指挥使都一一作答。耿南仲奇怪地问道:“三皇子身边也有十多名侍卫,而且东面又有亲从官兵马戒备。这番人公主身边不过带了十名侍卫,如何能悄无声息的掳走三皇子?那几名幕僚纵使无力拦阻,可是扯着嗓子叫上几声总能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
那指挥使见耿南仲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之处,当然不会替那些出馊主意的幕僚扛着,便将那个姓张的幕僚出了一个明着邀请番人公主来赏花,暗中挖了陷阱,准备一举扣下番人公主的事说了,对耿南仲说道:“张公,就是那个出主意的,还自夸是什么擒贼先擒王,也不知如何被番人看破,将计就计,反倒挖了一个更大的陷阱,将三皇子在陷阱里给活捉了。”
耿南仲心中不由大喜,表面上却是大怒,喝道:“败类!无耻!误了郓王大事!一个都不许放过,都抓起来!”
那指挥使忙显摆似的说道:“我已经将这些人都抓起来了。”
耿南仲眼睛盯着这个指挥使问道:“那番人如何带着三皇子从指挥使这里逃走呢?”
那指挥使看耿南仲的意思,也要追究自己拱戍不严的罪责,想为自己辨别,可这些番人确实是从自己这里过去的,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来。谁知耿南仲却说道:“想必这些番人拿了三皇子的贴身信物,指挥使并不知情,见到三皇子信物,自然放行。”
那指挥使没想到耿南仲会为自己开脱,不禁大喜,颤声说道:“是……是,正是如此,耿学士犹如亲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