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有皇帝赵佶的口谕,自然没有什么怕的。
赵楷知道,这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所以马不停蹄地直朝着萼绿华堂跑了过来,远远便在半山坡看到了停在东面画斋前面的马车,一个人先骑马赶来。
赵楷先问了门口的追月谁在马车内,追月只说马车内没有人。赵楷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马车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赵楷自然不会死心,不再问追月,便转身朝画斋内走去,边走边大声问道:“八姐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这样出生问,一来是要敲山震虎,让茂德和那个男子惊慌失措,更容易被他抓到马脚;二来自己在外面便问,显得自己光明磊落。
正在赵楷暗自得意的时候,却见茂德从东面画室内走了出来,脸上倒看不出有何异样,对他说道:“三哥好。你手下人不让我出宫,我自然要来找父皇讨一道令牌,好去大相国寺为娘娘祈福。”
“父皇可在这里?”赵楷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父皇若在这里,我早拿上令牌出宫了。如今你来的正好,且随我一同去见父皇,问问父皇,天下哪有不许儿女为爹娘祈福的道理?!”赵福金得理不饶人,直嚷着要和赵楷一起去见赵佶。
赵楷如今只想着如何抓住闯入皇宫的那个人,哪里肯和赵福金到赵佶面前斗嘴打官司?忙陪着笑说道:“还不是手下那些人不会做事,惹得八姐儿生气。为娘娘祈福事大,不如我派得力人手,将八姐儿送出宫去,如何?也省得八姐儿去找父皇耽搁时辰。”
赵福金已经将周南送入地道,自然无事一身轻,若当真去见父皇,赵福金反倒有些心虚。便顺水推舟说道:“也罢,终不能去与那些差役们一般见识。三哥儿回去后也该管一管了,若是下次奉了三哥儿的令,却将父皇的大驾拦下,可就不妙了。”
赵楷吓得连忙说道:“八姐儿又混说了,时辰不早,还是快去大相国寺吧。”说着陪着赵福金来到画斋外面对守候在一旁的押司官说道:“你去前面带路,将帝姬好生送出宫,若有差池,小心你的脑袋。”
那押司官自然明白赵楷话里的意思,忙躬身应是,又对赵福金恭敬说道:“请帝姬上车,小人为帝姬引路。”
赵福金也不客气,和追月一起上了马车,在那个押司官的带领下,由刘四儿赶着车,往宫外去了。
见赵福金的马车走远,赵楷对身边的逻卒说道:“将周围五十丈内都给我搜遍了,不能放过一处!”
那些逻卒答应一声,分散开来,四处搜寻去了。赵楷自己则进入画斋,先到西面画室看了看,又来到东面画室,也是空无一人。赵楷满脸狐疑地站在室内,却看不出哪里有古怪。
周南在下面的密道里也不敢乱动,不知道密道内有没有机关,若是自己引发了机关,发出响声,势必会引起上面人的注意。因为周南在密道内将上面赵福金和赵楷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直等到赵楷送走了赵福金,搜寻一遍也没发现密道口,带着手下人走了,周南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胳膊下夹着那幅《清明上河图》,慢慢向另一个出口走去。
幸亏走不多远,密道的墙壁上便有一盏灯亮着,也不怕密道里黑暗。看这密道,似乎是笔直通向了宫外某处。周南直走了有百十多步,这才遇到一处拐弯,紧跟着就是一处向上的台阶,和画斋下面的密道入口相似。
周南小心翼翼地来到台阶上,这里似乎头顶已经没有了石板,只是面前一道墙壁,周南用手一推,墙壁竟然从中间分开,一道墙做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周南探头向外看,只见门外是一个房间,周南从暗门内走出来,才发现这里的开口是在一处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