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是燕京和平州两地,便活生生将大金和大宋断绝开来,若是等到万胜军杀出关外,凭借炸箭,试问何人能敌?小将军也休说周南使诈,伤了娄室将军,便是明白告诉你,他要用炸箭射来,小将军可有办法抵挡?”乌鲁脸色沉重地说了起来,这次他穿着三层铠甲,依然给那种炸箭射伤了屁股,这才明白周南率领的万胜军为何能纵横燕地,无人能制了。乌鲁原先并不惧怕周南和他的万胜军,论打仗,无非就是比拼的士气和军士们的武力,在这两点上,乌鲁向来对大金士兵有极大信心。
只是当那炸箭如炸雷一般再身后响起时,当乌鲁无论如何也站立不稳、扑倒再地的时候,乌鲁便明白了,这绝非人力所能抗衡的。就好比两人对战,一个拿的是竹竿,另一个拿的是镔铁好刀,还没有开战,结局便已经知道了。
这次再汴京城里遇到周南,说什么也要试一试,万一要是能除掉周南最好,若是不能除掉,他乌鲁也要及早赶回去,向老皇帝禀明此事,趁着万胜军还未壮大,倾大军夺取燕京,扫灭万胜军,如此才可保大金国安宁。
气盛的活女自然没有办法阻挡炸箭的办法,而乌鲁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一行人在漆黑的夜色里慢慢向东行去。
王黼等乌鲁等人走了,忙不迭地对心腹王九儿说道:“快,备马,去郓王府!”
侍女将衣物拿来,服侍王黼穿上,只是一件不显眼的锦袍,很显然王黼并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夜间去了郓王府里。
乌鲁尽管说的事情很多,王黼也貌似答应了,可是仔细想想,王黼却什么也没有答应。那些替郓王做主的事,王黼就更没有答应了。只不过让乌鲁误以为是答应了。
唯一一件明白应承下来的事,便是许诺给乌鲁军器兵刃的事——那也只是说让乌鲁派人到张家丝罗铺去买蜀锦作信号,余下的事自然有人去办。他一个当朝宰相,难道还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亲自出面吗?
他虽然将乌鲁打发走了,可是这些事他必须亲自面见郓王,好让郓王自己权衡轻重,一旦郓王拿定主意,他王黼才肯在具体事情上出主意。当然,他是愿意接受乌鲁提出的条件的。若能得到大宋天下,燕京一地便给了金人又何妨?反正那燕京在大宋立国之初便不属于大宋,说出去兵不丢人。反而能得到大宋天下,这才是郓王和他梦寐以求的事。现在既然金人有心扶持,自然不可放过这个机会。
还有一事,王黼也觉得有必要向郓王说一下,就是留守张家园子的那对一瞎一瘸的两个看门户的老奴,说是在家中只剩那个瞎子老婆时,曾有人从室中出来,迅速离去,逃到大街上去了。
这件事情虽然小,可是生的蹊跷,又是在郓王大搜皇宫那天,这就不能说是小事了——须知那张家园子正是他专为掩护出入皇宫的密道,而租下来的一处院子。
也就是说,郓王大搜皇宫不得的人,既有可能是从密道中逃出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