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箱子旁边，没有时间退开，只能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脸。</p>
我抽出钩棍，掷向那东西，钩棍从那东西的太阳穴穿过，脑袋像个糖葫芦一样，穿在棍上。</p>
汤润趁机起身，跳开两步，他胳膊上沾了两坨又白又粘的液体，像乳胶漆似的。</p>
我抽出匕首，朝他走过去，汤润看看我手里的匕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前辈，你干嘛？”</p>
“看到那东西了？她被感染了，我帮你把胳膊砍了，免得你中招。”</p>
“别呀，我还能抢救！”汤润边说边躲，跑到距离我远一些的地方。</p>
“幸亏箱子密封好，现在就你一个潜在感染的，快过来，砍了胳膊以后还能装机械的，人死了，可没办法活过来。”</p>
“我要去医院——”</p>
“行吧。”我收起匕首，给单位医院打电话，叫他们派专车来，带隔离那种。</p>
单位的‘救护车’都是经过伪装的，外表看着是普通民用车，里面啥都有。</p>
穿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过来，把汤润装进‘裹尸袋’，抬上了车。</p>
那具‘白化’尸上了另一辆车，夜静悄悄的，单位向水库管理部门打了招呼，所以没人过来询问。</p>
我们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在岸边没留下一片云彩。</p>
我跟装尸体的车去了实验室，汤润被接走做体检，暂时没看出他哪里不舒服，神志也清醒，还知道逃命。</p>
夜班的同事们接手尸体，给我做了全面消毒，我没有接触过尸体，所以问题不大。</p>
我的钩棍被同事‘解救’下来，经过清洗、消毒、高温灭菌，重新回到我手里。</p>
箱子里的尸体，已经白得不像话，像是加了荧光剂的白纸糊成的纸人。</p>
白到五观看不清，但尸体并没有腐烂，没被水泡过，那些白色的液体，是她尸体产生的尸蜡一样的东西。</p>
寻尸符带我们找到的尸体，身份基本可以确认，就是录音笔女孩。</p>
但她为什么死后还能扑人，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等尸验结果。</p>
法医说也可能是尸体的肌肉、神经并未完全死亡，存在神经反射现象，不过他说的这种情况，尸体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天。</p>
其实箱子里的尸体，已经被一斩两半，扑汤润的是尸体的上身，她的两条腿屈膝‘折叠’着放在箱子底下。</p>
她现在这样子，我们没办法通知她的家人，考虑到影响，法医尸验完，将尸体立即火化，然后才通知她的家人。</p>
女孩无疑是死于‘她杀’，检测报告上写着，她体内携带的‘白’病毒，是前两名死者的八倍。</p>
只是她的尸体没有腐***另两名死者白，但没有烂。</p>
而且箱子沉在水里已经半年了，她的尸体却如刚刚死去，法医给出的结论是死亡时间不超48小时。</p>
身子都断成两半了，死亡时间不可能没超48小时，况且她在水底没有氧气，不呼吸，不吃不喝，没可能在箱子里活半年。</p>
女孩的父母希望警方严惩凶手，这件案子好办在我们知道凶手是谁，难办在何时将她们一网打尽。</p>
可以告诉女孩父母的信息是谋财害命，骨灰交给他们拿回去安葬。</p>
汤润被医生放出来，说他没被感染，他如释重负回家休息，给我发语音消息表示感谢，谢我救他一命，然后弱弱补了句，以后能不能先送医院，等医生宣布没法治了再砍他。</p>
我立即回复说不行，以后只要他被奇怪的生物打伤，必须当场人道毁灭，如果想活命，那就别受伤。</p>
汤润说他当时真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和尸体近到没时间思考，以为自己要死了。</p>
回到家还在后怕，他没感染，完全是因为皮肤没有破，是尸体没来得及抓伤他，可归根到底，是我动作太快。</p>
“别犹豫，犹豫就会白给。”我给他发了条语音信息。</p>
其实他做为新人，当时没有尖叫、没有乱跑，没吓得腿软已经算不错了。</p>
早晨从单位出来，我给白云打电话，问她那边怎么样，她告诉我有新情况，‘白’的成员鬼鬼祟祟和一个人见面，那是个生面孔，而且‘白’的人对她似乎十分恭敬，像是什么大人物。</p>
我让白云截个图发给我，看到图片里的女人，我先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放大了再看，没错，就是她！</p>
送书灵走的时候，我曾在高速公路的休息区见过这个女人，她非要什么东西，旅店一家还因此送命。</p>
对！是雕像，女人的雕像……</p>
她怎么跟‘白’搭上线了？</p>
“能跟踪她吗？”我问白云。</p>
“已经跟了，您要地址吗？”</p>
“发给我。”</p>
我族中没有这号人物，如果不是同族，她和‘白’应该也没啥‘旧情’，如果不是旧情，那就是合作新项目喽？</p>
这个女人厉害得很，我拿着白云发来的地址，决定亲自去盯梢。</p>
她上次出场那么玄幻，我以为她住的地方，不得是梦幻城堡或者空中仙山一类的地方，结果拿着地址找到地方，发现是间画廊。</p>
挺偏僻一地方，开画廊，果然热爱艺术的人……都有车？</p>
反正坐公交是来不了这地方，骑自行车得三小时，火车也不通，只能开车来。</p>
画廊门口有停车场，停了一排豪车，其中一辆看着有点眼熟。</p>
画廊建在一片梧桐林里，全玻璃外墙，建筑外形是一顶王冠。</p>
水晶王冠，不错不错，我把小摩托停在停车场的边边处，等了一下，没有大爷大妈过来收钱，便朝画廊大门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