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五百年,昭华终究是没能亲口给我一个该有的答复。不过是一句了却前情旧怨的话,在他的口中却是那么难能可贵,情缘尽灭,你我都不是对方命中的那个良人。
三年疾书,昭字开头,华字结尾,所爱之人却已是路人。
晏修远走过来见我落泪,以为是同栾溪一样为他担心,便俯下身解释起了马车的主人,却未能看到远处的人。
我却半点都没听进去,挣脱了晏修远的手,指了指远处,不想让栾溪久等。
栾溪默然,自知晏修远心思不会在她的身上,只是也未能想他竟会钟情于我一个宫女不放。
察觉栾溪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揣测的意味。
我侧目看了看晏修远,怕是又误会了,只得挪动下脚朝着栾溪凑了凑。
我低声道:“方才晏大人说,答应我和你一起跟他上清查案了。”
栾溪有些不信,略过我看向晏修远。
晏修远不知何意呆愣着,却也没否认我的话。
不想因晏修远离间了感情,我拉过栾溪讲了一番道理,她琢磨着话中多少还有些可信之处,便顺着我点了头,这桩事也算是成了。
我撇了眼晏修远。栾溪牵马过去,轻声道:“徒劳无益,我只是想帮你。”
晏修远虽固执但反应也算快,作揖道谢说:“多谢娘娘牵挂,微臣自当是感激不尽,可朝中势力庞杂上清又属梁相封地,难免太傅会受到牵连,此事若成功在一身若不成则罪也在一身。”
原来,晏修远无论是功是罪都想一人扛着。
我站在栾溪身边对他有些肃然起敬,一介书生铁骨不屈,比那些武将强的太多,只是凭他一己之力想要帮皇帝,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可栾溪却不这么想,十分相信晏修远。
掏出玉佩,栾溪递过去:“我相信你,这是先帝爷赐的免死金牌。即便没能绊倒梁相,但只要有你在朝中,就必然能真心向民。”
晏修远看着免死金牌,未能想到栾溪会给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一旁看着也有些惊愕栾溪这一世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只要真心想帮衬,砸锅卖铁也得帮,只是害苦了廉政文明的洛太傅,便上前对栾溪耳语:“这免死金牌若在旁人手中太傅险矣!”
岂料栾溪说家中还有一块金牌,我闻言嘴角抽了抽。
见晏修远想要推还给自己,栾溪便起身上马,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跑向了上清,我额间青筋猛跳跟上去,生怕出现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