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若执着起来,这股子气势,当真不亚于地府那厮。
巡礼三周,方才得礼官高喊一声,冥帝司便面目僵硬牵着身旁古丽走下御撵。
实乃仙凡本就不能拜天地,这一拜果然出了事。
一道惊雷从天劈过,准备整三日的礼坛碎裂了,一声崩塌摊在其中,让众人唏嘘一阵,说此乃天降不祥之兆,那倭国公主必是个不详之人啊。
冥帝司五觉甚清,悄然嗯了一声。
盖于红纱之下的古丽,闻声眼眶泛红却辩解不得,生生揉碎了衣角站在原地气恼着。
礼官见此擦了擦冷汗,连忙走到冥帝司身边,俯下身轻问:“皇上,这天地之礼可还继续?”
左右此番也是当了差,冥帝司虽满腹不怨,却也不可驳了天君面子,拂袖一挡,只一句必须继续,一切皆数从简。
然这一句皆数从简,便要底下人生出了疑问,将天地之力种种尽数全免了。
事情传回晚晴坞时,昭华正在屋中执笔写着什么诗词。
见轰不走甚为缠人的皇帝老,我便拉着栾溪坐于窗下,小声论起从旁人那听来的大婚趣事,要说他也厉害,临行上御撵却找了别人顶替,这替婚之人委实人才,竟免全部礼数直奔新房。
有幸多年曾于话本子上了解过凡界,规矩礼数虽未有九重天那般繁琐,却也没哪个男子,让旁的人给自己头上带顶绿帽子,这厢将此话连讽带刺的说与他听,怎能不动容。
然皇帝老确确实实没受任何言语影响,伏案执笔力道十足乃一副浑然天成象,只一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方显心中所想,意念之坚。
待到亥时,栾溪终是受不住回房休息,只留我一人坐于窗下,仰头看向夜空一轮圆月,不住叹息,被不请自来的人强占了卧房。
殊不知房中的人,此时已走了过来,坐于一旁陪着,一同抬头看向圆月,只是他心中却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