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溪闻言一愣。
我伸手掰开她便出了晚晴坞,一路势头不减直奔天禄阁而去,却不想半路遇了熟人。
因我在九重天那样规矩森严的地方,未守得规矩,下了凡界便也没收敛,衣衫略微凌乱,显得仓促。
宫墙内甬道狭长幽静,与我正对面的人气势,反倒是更为贴切一些。一身上好青绸缎华服着绣工高手添了朵铃兰,眉宇间绘了梅花,加之古丽生在异域周身多有妖媚之风,这样一装扮在这后宫中甚为惹眼。
可她的惹眼并不关我什么事,却被挡住了去路,古丽笑道:“见了我竟然不行礼,宫里没人教你规矩吗?”藏于背后的手中仿佛还握着什么东西。
我如今只想找那皇帝老论清楚昨晚之事,脚下步子一边欲从侧方错开。
却不想今日有人生生要找不自在,我往右挪一寸她便跟着也挡了一寸,来来回回间,这路是铁了心不会让开。
我碍于身子本就不爽,心中怒火腾的升起来,微眯眼眸暗藏怒气抬头,对上她那双极为惹人厌的眸子,冷声质问:“你干什么!”
古丽幸灾乐祸:“不干什么,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跟我讲了宫中的礼数,凡是在我品阶下的妃嫔,都需的行叩拜之礼,你为何就那么特殊,可以不行礼呢!”
话毕玉头牌坠下,与青石地面成了两节,我提了声:“如今才嫁进后宫之中,便开始作威作福,当真是仰仗了皇后的势力,败坏了自家的门风。”
古丽昂着头冷哼,嘲讽道:“晚晴坞女人生性风流勾引野男人,敢做不敢当!”
我怒火横生,掌心热抬手便抽过去,怒斥道:“闭嘴!”
古丽踉跄两步,捂脸诧异:“你竟然敢打我!过了这么大,我阿爹都没有碰过我一指头,真当我古丽好欺负,一个落毛凤凰不如鸡,别妄想还能立什么贞洁牌坊!”
倭国并非晋朝兴素朴,凡是有些背景的家世,均会从小教导儿女习武练身骨,这厢古丽吃了亏,一手推开身旁的侍女,冒足了劲儿冲过来。我耐不住昨夜精神头不佳,躲闪不及被撞了正着,身子一歪靠在宫墙上,但到底是功夫底子在,一脚踹在华服上,古丽吃不住繁琐,脚下一牵绊便摔在地上,模样狼狈,却也更加记恨起了我。
古丽奋起拍向青石地面一掌,竟无需搀扶自己翻身跃起,鬓凌乱不输于我,眼中泛着股狠劲儿,再次向身子不适的我袭来。我侧头一避处了下风,额间被她指尖扫过,泛出痛感,微微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