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痛抬了头,对着由婢女端来凉茶的皇后冷笑:“呵,仲灵竟值得皇后娘娘下此血本。也不枉白活一世!”
婢女见此从怀中掏出一袋白粉,俯身点点撒在了门口处,滚落下来的毒虫全数避开了,皇后又道:“值不值得也是本宫说了算,但是也应该告诉你,不要妄动别人的东西!否则永远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我晃动了两下身子,毒虫又滚落一下,强撑道:“瞧您这话说的,可不像是什么聪明人,试问天底下女子若要皆入您这般管教男人,怕是早就自尽了!不考虑自身,全要独独为难我。”
茶盅应声碎在地上,婢女们跪伏在地,她怒目圆瞪:“为什么为难你,也是因都是你咎由自取!来人,给拿更多的毒虫,本宫让她死也不得好死。”
侍卫不知什么什么地方取来了两个木桶,一个用力便泼了过来。
如果说之前不过是小把戏,那么这一桶泼下来已然不是小痛小样,好似九重天的焰冰地狱里一般。
被毒虫折磨至昏厥,方才好过一些。缪若半依在凳子上吃着送来的蜜饯,单雪上前看了看不断啃咬的毒虫点了点头,刚想低语两句,便听着半空中传来一阵咳嗦声。
也不知体内这股暖流为何物,只晓得原本被毒虫咬伤的痛处,竟意外的好了,我疲累的说道:“我自入皇宫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细细想来从未抢过皇后娘娘什么恩宠,如今您非要这般不饶人,仲灵也可忍耐,只是这罪名不实,栾溪更不能因此而受到伤害!”
缪若闻言冷哼了一声,说:“没抢过?试问本宫与皇上之间,倘若没有你的存在,会是如今的地步么?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平白无故的代人受过。”
我强撑道:“可是皇后娘娘若是因此,便将罪名硬扣在仲灵头上,未免太过强词夺理,想要得到皇上的心,何不多问问自己!”
蜜饯碎在地上,溅起的碎片让侍卫及婢女纷纷跪在地上,缪若起身怒道:“本宫对皇上的一片痴心,岂是你能够置喙的!若非有你的存在,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开始。”
我望着皇后眉头一紧。
冷汗留至眉间处,我闭了闭眼,又说:“即便没有我的存在,就如皇后现在这般,皇上也必然会有一天离您而去!”
而我所料不错,这番话正中戳到皇后痛楚,颤抖的指尖在半空用力晃了晃,那几名侍卫却又碍于地上不断蠕动的毒虫,跨出去的步子又荡回来了,几番犹豫之下,不得不跪伏在地上恳求能够得到皇后的一声退下。
可这人若生了气,又岂能这般就放过那人,缪若见身旁侍卫皆数是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便一怒之下,抬脚将人也踹到了下方,任由那攀附了许久未能进食的毒虫,生生啃咬,丢了性命。
我虽说周身灵力被封只剩下一副仙骨能来庇护着,可这几名侍卫却是真正的肉体凡胎,受不住那毒虫啃咬,面目腐烂,极尽狰狞,我自上而下看着,心头一震,却总觉这皇后与之前见过的,有一丝异样。
眼看着最后一名坠入的侍卫,苟延残喘咽了气,缪若才冷笑了一声说:“瞧瞧,这些人也都是因你一时口快而丧了命,倘若老天爷有眼,怕是这笔笔孽障,早就记在你的身上了!又岂能容你在这世间兴风作浪,危害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