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将望向那托于三仙真人手中的玉清净瓶,心想着如若这宝物真能识灵性,晓得也是为了救人性命而去,不知会不会自己过来。
岂料这本是心中一刹那的想法,却成了三人眼前真实的事情。
清见状登时大怒,手中一条银白色的戾光,不管不顾的朝着我劈了过来,冥帝司躲闪不及,被戾光断了几根丝,顿时脸色白了几分。
我一手握着净瓶,一面与男子大呵道:“你口口声声说日日夜夜听取凡人心中的灵愿,可这份灵心却不及这净瓶通透,它都可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你却为了一己之私,硬要阻拦我们救人!”话音一落,云绸剑便于那道戾光缠绕到了一处。
措手不开,又不想因此而伤及玉清净瓶,我只得将净瓶扔向正四处躲避的冥帝司。
岂料那厮不单单是个胆小的主儿,见身后有一黑影,回过神时,怀中已然安安稳稳多了个净瓶,身后还跟着凶神恶煞的清,可三仙观本就是个小观,又哪里有那么多藏身之处。
一时间木架倒了无数,香客们精心写下的灵愿也入了火海之中。
清回身而望,惊觉不妙说:“都是你们扰了真人清修,如今这灵愿也都毁了!”继而一道戾光劈过,化作淡淡雾气笼罩了烈火,其中写满灵愿的木牌,也得以保全。
可谁知就在此时,三仙观一侧的密林中,突然闪出了一道嗜血红光,将清围绕其中,冥帝司抱着净瓶愣在原地,我左右劈了无数剑,那法器却都是个密不透风。
随着那阵阵血腥气散开,我方才晓得为何刚刚是这般的眼熟。
曾经栾溪也是丧命于这不知名的法器中,而今清就在我的眼前,也成了这法器的亡魂,究竟是什么人这般残忍。
嗜血的法器缓缓退却,顺着观中半开的小窗离去,清也露出了面容看向我和冥帝司,气息微弱:“眼下这般,我怕是不能再帮真人守着这三仙观里,既然你们取净瓶是要救人,那便当做真人在这世上最后救的人了吧!我等了千年,这一次终是累了......”
那原本就略带苍白的面容,此刻倚在我怀中更为苍白。
我抬头看了看紧紧抱着净瓶的冥帝司,这世上最为让人无奈的便是等待,无尽的等待......
出了三仙观,冥帝司将清的元神封在观前玄挂的玉佩上,准备到归墟时,封在神坻旁,也算作一种答谢。
可我想起之前清说的一番话,疑惑道:“清虽说等了太久,很多事情都记不清,可却有一事我不解,为何真人离去不入归墟,你也不晓得这件事?”
只见冥帝司摇摇头,叹息说:“那三仙真人来历特殊,仙册无载,归墟又怎么入,更何况羽化分两种,入了归墟还有个念想,化作繁星,更为自由。”
我仰头看了看夜空的繁星,也或许这样对于三仙真人来说,才算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