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司轻点着古籍残页,疑惑问:“那难不成你还想瞒着?”
我自知再没了好法子,叹息说:“当然是不瞒,只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三尊法器,若是个个都同这玉净瓶一般难取,怕是你我这一来一回没个百十来年,定然回不来。”
冥帝司此刻显得十分轻松,拢了拢袖子说:“三尊唯有一尊方算难求,依着你的修为术法,大抵没问题。”
我努嘴说:“此番我若前去拼命,你定然要拿出判官笔来帮忙!”
诚然冥帝司的帮忙,也不过是吸引些许守护法器的人目光,论实在用途却不如我腰间系着的云绸带好用,待渐渐浮出了水面,方才掘这半月以来,东海海水又涨了不少,从前的礁石已然被淹没不见。
出了海面,凡界已至春季,正一轮四季开始,我闭眼修了修那股新机,却只听背后冥帝司隐隐的笑意,怒道:“原本我就是个6地所生的,待在幽幽谷也是依山傍水的地界,从未在这水下过个一两日,如今透透风不正常?”
冥帝司不敢惹恼了我腰间的云绸带,连忙揖手赔礼算是了结。
自出了东海,便前往凡界,因这五行图原本也并非是个什么样厉害的法器,乃是最初原人所造的一张羊皮纸,甚是普通只是上方记载了一个法器的位置,那法器可抵化栾华子摄魂夺魄的术法,方才得世人所青睐,而今已失踪百年,也不知流落到了凡界的什么地方。
相比较金陵城的峻宇雕墙,此处东海旁的小镇却十分质朴无华,渔夫日出而行,日落而归,妇人则在家洗衣羹饭,过得与世无争,一时间使我看入了神,冥帝司遂掐指算起了五行图的位置,却终究不得其所在,甚为恼火。
见我只一门心思瞧一旁的老百姓,他终是在酒楼雅间里,恼火道:“我若说你无心无肺,反倒好像是戳中了你的伤心事,可如今我为五行图费心费力,你却平白看起了老百姓,是个什么心思!”
我闻言心中甚愧疚,连忙抬手倒了被清茶递过去,赔礼说:“我知道五行图难寻,可你好好瞧瞧,这一处的百姓无灾无难很安逸,相比较从前在金陵城里,这一处却要比做了神仙都好,若有一天,栾溪复生回了天界,我也想封了这一身灵力,安安稳稳寻一处村落,过这样的日子。”
冥帝司闻言嗤之以鼻,端起茶杯便看向窗外市井平民的叫卖声,再安稳的日子也会有尽头,生老病死是凡人永远不能摆脱的命运,不过是换种忧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