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情理之中,我十分不安扶了扶已然快散开的鬓,坐在踏前安抚道:“本宫赶过来的时候,已距太子消失许久,但四名宫婢皆在,也无财宝丢失,可见是这宫中防备不当,遭了贼人。”
皇帝好似失了主心骨般,瘫坐在地上,哭丧道:“老子盼了这么久的孩子,而今是处处提防着,可还是没能保住,可见老天对老子一直这般不堪,”话罢感觉此话似曾熟悉,又问道:“皇后,朕此时可丑陋无比?”
我瞧着皇帝极为有失仪态的模样,不得已咧嘴一笑道:“皇上自是不丑,只是思念太子过极。”
皇帝点了点头,却又安奈不住火气,说:“时至今日,朕还是想不通你如今的性情,为何与记忆之中相差了这么多,明明是那么温婉贤淑的人,此刻竟这般荒唐无常,”话音刚落,便抬手摸向了眼角,好似擦了些泪水。
我想不起从前的事情,只得劝说道:“我虽忘了,却还是知晓你同太子是至亲!”缓步上前倚在身旁,再无半点儿心动,可他终究是喜欢我的,那便已足够了。只是这厢才算安抚好情绪,那寝殿门口便传来一声轻咳。
原是闻讯赶来的司徒大人,脸色铁青,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微臣特此前来查询太子遗失一案。”
我心甚慰,只是他这副脸色,却不如白日里好看。
那单单垂下来的长,恰好又多了份书生气。
也不知这样像极了画像中的男子,最终会娶回家个什么样的女子,相敬如宾,安度余生。
许是我这厢看久了,那人便有所察觉。
趁着这空挡,自司徒身后暗处晃晃悠悠爬出了一个小身影,未能扶稳,便摔了一个趔趄,十分可爱。
急忙上前,接过宫婢手中提着的一盏宫灯,那小身影可不就是消失了半夜的太子奶娃娃,我一手将他抱起,却见司徒仍不偏不倚站在当中,只得浅笑才算避开了他。
心中却有些紧张,好似被人抓到了小辫子。
反观皇帝也是一脸的不悦。
但司徒毕竟是他急召而来,只得简单看了看奶娃娃,便领着人一路赶回了书阁议事,徒留我一人坐在榻旁,不是滋味。
艳艳吃着宫婢送来的果汤,不时眨巴两下嘴,一面又暗暗观察着神色,感叹世事多揣。
昭华缓缓跟在魔君身后,一路脸色又沉下几分,回想起方才与仲灵亲昵的样子,便抿直了嘴角。
随着心中愈愤然,夜空也跟着下起了暴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