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栾溪顿了顿,扣上了瓷瓶,说:“不过是例行公事,每一任天君行天诏皆是如此,只是多了你这么个情况罢了,很多事情人家都说是眼不见心不烦,莫不是你将五觉全部都封了,也算作痛快。”
脑中一抹异色划过,好似很久之前,也有人同我这般说过类似的话。
可我终究不是栾溪真正的好朋友,得知从她这处达听不到什么消息,便佯装着自己吃酒吃醉了,随行的躺在了酒泉的一侧,准备借着这头顶的祥云懒洋洋睡上一觉,栾溪见状也没有继续打扰,只是无奈端着瓶瓶罐罐离开了。
说是借故装醉,实则也不晓得方才失足跌落进这酒泉当中究竟是饮了多少酒,这一会人倒还真的有些醉了。
一股酒香浸入鼻尖,我翻了个身却被人叫醒,抬眸看了看发现正是此前误打误撞见过的侍卫。他说:“大礼将至,娘娘深知您同昭华天君的关系,所以特此让属下来接您去偏殿品酒,莫要冷落了您。”
这娘娘应该就是昭华天君新迎娶的天后娘娘,至于名字嘛,我尚且还不清楚,但是这番照顾到所有人的用心,还算是蛮热切,只是九重天的酒未免太过醉人,此番挣扎着翻了身听真切这些话,已然费了我不少气力。
我打了个哈欠,摆手道:“心意我领了,回去替我告诉你们家娘娘今日不胜酒力,便不去偏殿品酒了,这一处甚为舒坦,便在此祝贺喜事了,”眼眸一闭,四周十分清明,唯有耳畔处那流水声不断。
侍卫许是也奉命而来,颇为为难,将将揖了揖手又道:“怕是让您烦扰了,娘娘担心您是因心中憋闷才会来酒泉饮酒,这终究不是个办法,所以还是请您去一趟偏殿吧,免得让娘娘分心惦念,也好让属下能够顺利完成差事,免于责骂。”
这人倒是生了一张极好的口才,三两句话,便将一众罪责推到了我的头上,好似我若不听那个什么娘娘的话,便是不顾这侍卫也不顾那娘娘的好心了。
我猛然起身,怒道:“好!我这就跟你去偏殿,明明生得了这么一副伶牙俐齿,为何还要给人家去做跑腿,九重天果然是不会识人辨才。”
说此话时那侍卫不免一阵浅笑,可眼睛里的光亮,却也印证出了那句打趣的话说的正是他心里所想的。
长长的甬道间一阵阵祥云略过,其中不免飞过三两只喜鹊,瞧着方向正是那娘娘和天君的喜殿,也不知这神仙成亲跟凡人有何不同,毕竟凡人是拜天地,那神仙呢?
这酒力一上来,人便有些吃不住,看着面前摇摇晃晃的几个身影,我晓得自己怕是顶不住了,连忙摆了摆手坐在一侧,借着凉风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