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忽而闪过了一些碎片,我瞧不真切便皱了眉,却发觉那院落主人的声音之外,隐隐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手中难以控制的云绸剑,便好似着了魔般疯狂的向前飞冲。
直到冲进扶摇台,院落主人无法只得将剑横插在石梯上,一道细长的划痕便在那时永远的留了下来。
我猛然间回了神,这才诧异起那阵黑雾是什么,太过诡异,便问:“当时云绸剑为何会失控,御剑法术,我虽学得不算精明,但却已懂得精髓,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下绸剑是不会失控的,后来远在大殿的天君,又为何会赶到扶摇台?”
半响,努力回想的栾溪才算记起了些许踪迹。
栾溪皱眉说:“我那时还在大殿前当值负责侍奉天池中的锦鲤,是珞羽差了仙娥过来传话,我才晓得是院子里出了事,可珞羽的法术太弱,根本无法助你控制住云绸剑,未等我走进院子,你便随着那剑飞了出去,我担心会出现问题便去求了天君,这才在扶摇台将你救下,只是在这之前珞羽才知道细节,不过......那日的扶摇台上环绕着一股妖气,是我至今未想明白,只以为是你入了魔所制。”
可这云绸剑本就是与主人相辅相成的法器,无需去耗费修为,又怎会入魔,除非是有人暗中施法,控制了云绸剑的行动,而院落主人并未能留意到。
想到这些可能我不禁脊背发凉,看向院落四周,那天后的用心,根本就不是在奉诏大典之后就有了的,怕是从开始,住进浣纱殿时便埋下了种子。
而在这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也恰恰印证了我的猜想。
晚些时栾溪掌了灯,我便倚在院中数着头顶的云霞飘动了几遍,可谁知却见院前走过了不少仙娥,因天后的住所离这儿不远,所以依着九重天侍寝的规矩,仙娥们这般忙碌便是要准备天后侍寝的行头。
酸涩乱了心头记好的次数,统共十二名仙娥,端着玉袍和晨露,自大典之后从未听过传召侍寝,今日招了,大抵也是天君终究想明白天后才是真正合适他的人。
栾溪看过来,我呲牙咧嘴一笑,极尽狰狞。
看着那群渐行渐远的仙娥们模糊的轮廓栾溪叹息,抬手关了大门说:“今夜不必再等了,天君招天后侍寝这本就是常事,你......也该想到的。”
我哼唧一声,说:“我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当是另外一回事了,什么情啊爱的,现在看来都不过诓人的谎话罢了!”
院中梨花下落,却泛出一股酸涩之意。
我远远瞧着花瓣被流水冲走,便忍不住心中憋闷,幻想出天君同天后相互依偎的模样,怒骂道:“什么挚爱,什么执念,都不过春风一夜,怀中佳人的一抹浅笑。”
闻言栾溪大步跑过来,一手便捂住了我的嘴巴,生怕这等言论被旁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