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云剑咽下汤圆,把碗放在一边,“艹。这俩小子看见我还问你来着,二蛋子那副牛逼艹行,可不是当初让你打得王八蛋似的了……”
卢利扬手给了他一拳,胥云剑挨了打才想起来为什么,嘿嘿一笑,“真的,我听老四说,他现在可不得了了,成天在东站那和人打架,人称和平蛋子,也算是有号了。老四还问我,有时间的话,约你出来聚聚,他请客。”
“你……怎么么……说的?”
“我没理他,就说回来再说吧。”
“嗯,这样对。”卢利说道:“等……以后……吧。”
说了几句话,哥俩起身和杨士光告辞,转头直奔清河街的胥家,买了点桔子、买了一盒元宵作为礼物,二人走进小院,“胥伯伯,我来……看您……了。”
“哎,小小,刚才和你婶子还说你呢,怎么样,今天在我这吃吧?”
“行,”卢利笑着说道:“只要阿姨……不怕我……吃得多就行。”
胥爸爸扬声大笑!“就看你小子能吃多少?小子,把酒拿出来。”
胥妈妈赶忙出去张罗,胥云剑从厨房取出一个五斤装的塑料桶,里面满满的装得都是白酒!胥爸爸也不客气,径直拿两个喝茶的白搪瓷茶缸,咕咚咕咚的倒满,卢利目测了一下,足有七八两之多,“不不不不不……行,太太太太……”
“多嘛多?”胥爸爸推开他的手,给自己也同样倒满,“我听他说过,你最能喝!多喝点,醉了就在胥伯伯家睡,一会儿让他给你舅妈送个信就得了。”
卢利为之苦笑,他是在去年的夏天时候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酒量超人的,当时是和李小平、张清几个喝啤酒,白酒虽然也有,但数量很少,自己具体有多少量,也不是非常清楚,看着这一大杯飘着酒香气的液体,干干的咽了口唾沫,“胥伯伯……这这……太太多了?”
“喝,实在喝不了就倒回去,这玩意就是粮食精,喝不坏人。”胥爸爸伸手抓起几个花生米,放在他身前,“来,咱们爷俩先来一口?”
卢利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端起茶缸,眼角一瞥,几乎笑出声来!胥云剑拿一个三钱装的小杯子,也倒上了酒,“别理他!”胥爸爸哼了一声,“喝不了酒,算什么男子汉?小小,咱们爷俩喝!”说罢就是一大口,吸溜有声。
这一下卢利不好不喝了,灌了一口入肚,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这让他心里有了点底,看起来自己的酒量还能应付今天的场面?
“小小,他一开始和我说,我还不愿意,后来他说,是和你一起,伯伯就嘛也不说了,你知道为嘛?”
“那……是胥伯伯您……您知道我,便是伤……了我自己,也一定会……护云剑周全的。”
“cnm的,我就知道!”胥爸爸大力拍桌子,震得茶缸中泛起一阵波纹,“小小就是比我们家小子强!这些话你就是让我说,都未必说的出来,好小子,云剑没白交你这个哥们!来,咱爷俩喝!”
卢利端起茶缸,和对方碰了一下,大口抿着,“胥伯……伯,您……有嘛……话,就招呼我,有嘛事,您就和我说。”
“等一会儿。”胥爸爸向外呼喝,“饺子等会儿再煮,弄点菜啊,我说?”
“来了,来了。”胥妈妈微笑着进来,端着两个盘子,一个是白糖拌白菜心,一个是猪肉白菜烩粉条,“小小,和你伯伯慢点喝,等一会儿有饺子。”
“哎,谢谢您,阿姨。”卢利说道:“您……还得上……上……”
“上嘛?她那班也叫上班?几个老娘们一块缝缝补补的,这点活,在家里就干了!”
胥妈妈在清河街街道开设的一家工厂上班,具体做什么卢利也不是很清楚,听胥云剑说,是做什么锦旗、图标之类,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到这就和到自己家一样,还谢嘛?”胥妈妈和善的笑着,瞪了丈夫一眼,“等会儿尝尝阿姨包的素饺子,你伯伯他们最爱吃的,别做‘且’啊。”(注1)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胥爸爸哄退妻子,对卢利说道:“这小子,别人说话都不听,也就服你;等到了唐山,他错了你就说,不听你就打!就当他是你亲弟弟,千万别客气。”
卢利看看胥云剑,这个家伙酒量确实不行,三钱酒下肚,脸庞已经红了起来,“没……说的,我就……不不会客气。”
胥爸爸为之大笑,端起了茶缸,“你小点溜,伯伯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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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沟满壕平,一斤多酒灌下去,卢利觉得刚刚好,这让他有了一点准谱——这些就正好,再多就有些过了。看看胥伯伯,也已经到位了,双眼有些迷离,说话也有些不着边际,“小小,给……伯伯……当干儿子吧?我亲儿子不能陪……我喝酒,有干儿子也不错。”
卢利扑哧一笑,“胥伯伯,您有点高了。”
“高嘛?伯伯歇一会儿,我们接着喝?”
注1:做且,这话的意思是说,放不开,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