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存釜的藏钱本事更高明,他在后花园造了座方圆一里地的假山,愣是将十多万两银子砌在了假山里,让人惊叹。
多则三十万两,少则一、二万两,近百涉案宗室抄家所得,已至近五百万两之巨。
朱媺娖的旨意颁下的这三日之中,京城官员也确实被吓到了。
想想也是,连宗室亲王、郡王都拿来开刀了,他们算个球啊?
于是,大多数涉案的官员纷纷主动自首,希望按旨意上所说,得到从宽发落。
此风暴前后持续了四日,到第五日凌晨,宫中终于再一次颁下旨意,户部钱庄亏空案已经查清,脏银已经搜缴完毕云云。
这道旨意,让在京官员终于安下心来,看来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绝不仅仅是亏空案,而是牵扯着通敌逆案,既然旨意只说是亏空案,那么宫中想来也并没有扩大、株连的意思,想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于是,经过四天风声鹤唳的应天府,再次恢复了今日的繁华景象,歌照唱、舞照跳。
……。
吴争在得知朱媺娖颁下第二道旨意时,轻轻地叹了口气。
吴争并没有觉得朱媺娖做错了,见好就收、水至清则无鱼。
其实吴争心里也没有想过,猛药治沉疴、修缮将房子推倒拆了的意思,只是觉得时间稍显不够。
要是再持续十天半月就好了,那样官员的记忆会更深刻些,好歹也能有一年半载的自省。
莫执念进来,将一份单据轻轻放在吴争面前,“这是四天来,追索到的脏银总数,请王爷查验。”
吴争拿起来,翻到最后看了一眼,摇摇头苦笑道:“朱慈烺挪用钱庄库银扩军,亏空了二千一百多万两,可你瞧瞧,这些蛀虫愣是从中吞没了近七百万两之巨,超过三成啊!”
莫执念道:“或许还不止,毕竟并非人人能主动自首吐出脏银。况且,据老朽所知,至少还有不下二百万两的银子下落不明,这与宋征舆招供对不上……。”
吴争脸色微变,想了好久,摇摇头道:“这是应天府,不是杭州府……让义兴朝持续下去,只要不大乱,咱们就有了休养生息、积极奋战的时间。至于这些银子……矫枉过甚,反而招人忌恨,好心办成坏事,反而不美……算了吧,就这样了。”
“是。”莫执念另起话题道,“户部钱庄案已经完结,亏空的银子也已经有了着落,是要立即发放给民众吗?”
“当然。”
“是。另外,三家钱庄的整合已经在进行之中,只是……王爷在莫家钱庄中的股份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吴争想了想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老朽就将这些股份并入新钱庄了。”莫执念道,“只是新钱庄名号,还请王爷示下。”
吴争想了想,“为示与之前钱庄区别,改称银行吧,就叫……汉明银行。”
“是。那银行管事……如何安排?”
“莫老自行安置就是……不过,江南商会在其中席位不得超过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