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终于在莫执念的到来后,脱身。
这半个时辰里,莫家侍女为吴争前后换了三盏茶水、饮品,可吴争一杯都不敢喝。
倒不是怕莫家下毒,而是那五个老头看似年老,可中气十足,特别健谈。
虽说口齿漏风吧,可完全不影响唾沫横飞。
吴争敢喝吗?怕是连呼吸都是憋着的。
进入莫执念书房,吴争终于松了口气。
莫执念安排了侍女给吴争重新上茶和擦拭的汗巾,这才郑重请罪道,“委屈王爷应对几个族老了。”
吴争摇摇手道:“清儿的长辈,便是我的长辈,阿翁多虑了……我啊,就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有些无聊罢了。”
这话一出,连莫执念也不禁莞尔。
稍稍客套了几句之后,莫执念郑重长揖道:“此次几个逆子所作之恶,全仗王爷慈悲,方才得以保全,老朽在此谢过王爷大恩了。”
吴争起身阻拦道:“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也怪我,没早和阿翁说清楚,才使得几位长辈误会我对莫家家业有觊觎之心……如今好了,说清楚了,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对了,我想听听阿翁的看法,怎么处置这几位,也好向张苍水通个气。”
莫执念道:“王爷既已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如何处置,那就全凭按察司的判决吧。老朽没有任何意见。”
吴争笑道:“当真?”
“当真!”
吴争正色道:“我呢,是这么想的,财政司的帐务,您方便抹平。新城的地,尽早原价抛售出去就是了。至于军工坊那……虽说情节恶劣,可好在还没传扬出去,将脏银返还至财政司,再由您拨付回军工坊,这事也就算遮掩过去了。我您的两个嫡子,关乎您的颜面……先放出来,在家中由您亲自监管,至于另外四个,就按贪污罪,收监二、三年吧!”
莫执念闻听,大喜之下,老泪纵横,他屈膝跪地道:“王爷,老朽有罪啊……让您替老朽担下这责任,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爷徇私情。”
吴争搀扶起莫执念,笑了笑道:“真要这么传,倒也算没传错,我确实算是徇私了。阿翁,起来吧,有道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嘛……就是张苍水的性子比较倔,我还得与他好好费些唾沫才成。”
“那就劳烦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