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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痴不聋,不作家翁。
这理,吴伯昌懂,所以,他在笑,真心的笑,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妥善处理好家务事,也相信,面前的两个媳妇,是吴家人!
饭后,吴伯昌笑道:“老了,才吃了两块扣肉,腹就涨得慌……小妹,陪爹出去遛遛。”
吴小妹脆生生地应“唉”,起身搀扶着吴伯昌的胳膊往外走。
钱瑾萱左右一打量,脸色些僵,“我也陪爹……。”
说着往外追了去。
吴争没有阻拦,走到边上椅子边,坐了下来,从侍女手中接过清茶,低头慢慢嗞饮着。
周思敏地脸色在变化,她有些受不了这种难言的沉闷。
侍女们收拾得很快,收拾完全后便退下了。
堂内仅剩吴争和周思敏二人。
“为什么?”吴争依旧低着头,但显然,话是出自他的口。
周思敏脸色一白,没有回答,她沉默着。
吴争将茶放在几上,没有看周世敏,“如果你将银子送去应天府,我不怪你……人嘛,念情是种美德,我或许不喜,但绝不怪你。可为何是鲁王,又为何是永历……你千万别说,你不知道鲁王背后是永历。”
周世敏慢慢地向前几步,走到吴争面前,准备跪下。
吴争阻拦道:“不必跪,把话说清楚就是了……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周世敏身子有些僵硬,脸色也有些僵硬,但她不说话。
吴争等了许久,轻叹道:“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织造府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好生待在家中待产就是。”
说完,吴争起身,往外走去。
周思敏突然在背后道:“你就不能……与宗室共存吗?”
吴争身子一顿,站住,没有回头:“为何会这么说?”
“我知道,你已经开始对十一府之地宗室……动手。”
吴争沉默了一会,道:“是。”
“为什么?”
吴争慢慢转身,看着周思敏的眼睛道:“如果我不动手,他们就动手了。既然你能知道,我已经开始对宗室动手,那么,也应该知道鲁王这两年做了什么。”
“可宗室没有反你的意思……。”
“不。”吴争打断道,“十一府之地,任何一个势力的壮大,不管它有无针对特定的一方,对我,对整个大将军府而言,事实上已经造成威胁和对抗。眼下确实是我先下手了,可不代表着,宗室没有谋乱之心,实力地增长,鲁王……他控制不了。”
周思敏愣了一会儿,仰头道:“您若示之以仁,宗室便会还之以善,都是自己人,为何就不能和平共处?”
“一山不容二虎。”吴争轻叹道,“他们该离开去应天府,如此,可两安。”
周思敏急道:“您明知道,他们去不了应天府,朝廷容不了他们。”
吴争诧异地看了周思敏一眼,“我很意外,在你眼中的当今天子,竟是个不念亲情之人?”
周思敏脸色剧变,急道:“夫君误会了,我并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夫君也说一山不容二虎,鲁王又怎能去应天府?况且鲁王背后是永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