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林一愣,忙答道:“这……回王爷话,额驸平日里都与銮仪副使钱翘恭在府中饮酒,不过……。”
“不过什么?”多尔衮沉声问道。
刚林不敢隐瞒,如实道:“额附时常去胭脂巷……咳,一般隔天都会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多尔衮恨声骂道。
刚林知道不是骂自己,不敢接话。
他知道,但凡多尔衮还骂人,就表示沈致远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反之,如果多尔衮不骂人了,那么沈致远怕是要活到头了。
果然,多尔衮骂完之后,问道:“他去胭脂巷,可有找固定之人?”
刚林忙道:“额驸常去找一个叫清吟的勾栏女子。”
“什么来路?”
“这……属下这就去查。”
“查清楚。”多尔衮斜了眼刚林,“若无什么异状……杀了吧。”
“是。”
“去把沈致远找来。”
“这……此时额驸怕是还在胭脂巷。”
“乒乒乓乓”地一阵碎响,多尔衮气得一袖拂过,榻边碗盏器皿掉了一地,全给砸碎了。
“将他拿来!”
“属下遵命。”
刚林逃似的退去,出了门,才敢用袖子抹了把汗。
……。
多尔衮说拿,自然是抓的意思。
可寻遍整个京城,怕是没人真敢抓。
只要多尔衮没倒台,就连皇帝圣旨都不好使。
刚林自然是了解多尔衮意思的,说是拿,其实只是用一种强迫的手段,促使沈致远去王府见多尔衮罢了。
所以,沈致远是被请来的,就差八台大轿抬了。
因为,沈致远喝得有些上头了。
这马车上,刚林是急得上火,沈致远这样子怎么去见多尔衮?
怕是一里外都能闻到沈致远哈出的浓浓酒味。
没辙了,刚林特地从莳花馆顺手牵羊了一只暖壶儿。
这一路上,在旗刚林,堂堂清廷大学士,愣是干起了侍候人的事。
怕是小皇帝福临,都没有过这待遇。
总算还有些成效,到王府门前时,沈致远神志总算是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