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皱眉道:“这不是让济尔哈朗占了个大便宜……本王不甘心!”
“时势是人强,不服不行!”沈致远显然没有兴趣去安慰阿济格,“王爷若不愿意,就当致远今日没来过……告辞!”
阿济格愣了好一会,直到沈致远走到门边,才开口道:“回去告诉多尔博,他叔……答应了!”
……。
沈致远第二个造访的是济尔哈朗的郑亲王府。
钱翘恭的“回归”,确实牵累了济尔哈朗不少。
在群情的“压迫”下,顺治以济尔哈朗年老之名,免去他朝贺、谢恩行礼,给济尔哈朗保留了颜面,但等于是赋闲了。
原本沈致远是将济尔哈朗排在最后的。
倒不是济尔哈朗身份不够高,而是沈致远怕见到迈密。
来京城之后,沈致远一直躲着迈密,哪怕是迈密数次堵在睿亲王府面前不肯离去。
也是,不管怎么说,沈致远间接地让这个才十四岁的女子,失去了她的丈夫,还是不可挽回的那种。
从这一方面来说,沈致远是非常“内疚”的,不,准确地说,沈致远有些“憎恨”自己,与钱翘恭相比,自己的“定力”确实不咋滴,因为东莪怀孕了。
让沈致远改变次序,先去郑亲王府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晚去不如早去,被一个女子堵在门口的这种感受,让沈致远很恼火。
济尔哈朗对沈致远的到来,显得很“意外”。
至少,从外表上看,很意外。
“如今额驸在京中炽手可热,怎么还有心思来看我这老头?”
沈致远不为所动,郑重一礼道:“致远拜见王爷,给王爷请安。”
济尔哈朗一愣,而后微笑道:“看来你是遇到难处了……不过本王可没承诺要帮你什么,因为,此时能让你为难的,定不是小事,本王如今也是待罪之身,帮不上你什么。”
沈致远应道:“王爷言重了,王爷为援科尔沁、攻喀尔喀、征朝鲜、攻锦州……二十多年来,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人尽皆知,岂会因区区一件小事而成了待罪之身?况且皇上也从未有降罪于王爷之意啊。”
济尔哈朗闻听,心中感慨万分,他轻叹道:“我不如多尔衮……至少眼光不如他,你比钱翘恭那忘恩负义的小混蛋强多了。”
沈致远不置可否,沉默下来。
济尔哈朗再叹道:“你确实比那些庸才有见识……这些废物惯于见风使舵,一听闻钱翘恭投了吴争,就觉得本王要倒大霉了……瞧瞧,这四、五里,我府前门可罗雀。他们终究是想不明白,先不说本王向来站在皇上一边,皇上怎会因我一个庶孙婿的投敌,而降罪于我?就算皇上要怪罪,那也不该是这时候……刚刚死了个睿亲王,难道还要治罪于一个郑亲王吗?”
沈致远应道:“王爷所言甚是。”
济尔哈朗带着深意地看了沈致远一眼,“道理很简单,可有人就是想不明白,或许是不想明白吧……你想得明白,所以,来了。”
“致远主要还是来向王爷请安的。”沈致远一本正经地不要脸地分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