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趁机一托方国安的手,使得方国安的刀偏离了吴争的颈部。
方国安脸变得很快,瞬间呵呵一声笑道:“诸位误会了,本公是和吴争开个玩笑。吴千户,你说呢?”
吴争也笑道:“确实如此。”
张国维三人自然是半信半疑的,但见二人不再对峙,也就松了口气。
方国安向张国维抱拳道:“本公还须部署军务,准备开战,三位失陪了。”
张国维等人也拱手道:“祝越国公旗开得胜,我等在此静候越国公捷报盛传。”
方国安在转身后,又再回身,对着吴争道:“你放心,本公杀敌不比你含糊。”
吴争听了,肃容拱手道:“越国公旗开得胜之时,吴争定向国公负荆请罪。”
方国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方国安走远,钱肃乐瞪了吴争一眼,“大战在际,你与他纠缠什么?也不分个时候。”
吴争苦笑道:“六七万条人命啊,别说我了,难道三位就不担心?”
四人面面相觑,苦笑摇头。
……。
在张国维的家里。
看着十箱银子,张国维看了吴争许久。
“如今大战将启,你该把银子留着激励将士才对。”
吴争笑道:“此次剿匪,我算是发了笔横财。张大人不必推辞,这是不义之财,我怕一人取了,良心不安。让诸位一起花差花差,万一上天要怪罪,我也能和诸公平摊不是?”
张国维和张煌言闻听,自然明白吴争是玩笑话,一起呵呵大笑起来。
张煌言收敛起笑容道:“吴争,你可知道,殿下今日为何力主打这场仗?”
吴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张煌言。
张煌言道:“隆武朝派来了使者,令鲁王臣服,尊奉隆武帝的号令。鲁王一怒之下,令人斩杀了来使。”
吴争惊愕,怒道:“强敌在前,还要内讧,是怕灭亡得不够早吗?这种君王,不要也罢。”
钱肃乐沉吟着问道:“吴争,你这……真是想要与朝廷分道扬镳吗?”
这话问得没错,缴获如此巨财,而不上缴朝廷,私相授受,确实可以理解为不臣。
吴争微敛笑容道:“朝廷?这是谁的朝廷?代表了谁的利益?恕吴争狂妄,这样拖一个皇室就称朝廷的朝廷,吴争也做得到。我并非想反对鲁王殿下,更不是针对三位,甚至于我认为鲁王是个不错的贤王,但贤王未必是个明君。吴争叔叔的尸骨还留在嘉定府,从嘉定府逃出的路上我就发过誓,一定要带兵重回嘉定厚殓叔叔,为叔叔立碑供万人祭祀。鲁王做不到,就不要怪吴争弃他于不顾。”
钱肃乐怔怔地看着吴争,“大战在即,你竟还想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