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翘恭点头道:“此话有理,如果真要是起了争执,那归属和主帅人选也是可以成为双方平衡的手段。”
“对喽。我说有变的意思,那就是你我的职务有变,主帅之职可能就没咱们的份了。”
钱翘恭轻哼道:“你我也不是为了做这清廷的官来的,主帅是谁,我不感兴趣。”
“胡说。”沈致远难得严肃起来,“咱们顶着被世人骂成叛国贼的恶名,为得是什么?主帅之位,关系日后这支军队能不能真正听我的,更关系到日后你我能成多大事……你说重要不重要?”
钱翘恭沉默了一会道:“可这事也不是你我能拿主意的。”
沈致远沉默了一会,仰头喝了一杯酒,将杯子放桌上“啪”地一放道,“这事确实不是你我能拿主意的,可我们能想办法去改变。”
“什么办法?”
沈致远盯着钱翘恭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假……戏……真……做!”
钱翘恭大惊,“噌”地一下起身,怒道:“你疯了?”
沈致远厌憎地看了钱翘恭一眼,道:“看看你,一说就躁,没点涵养,真不知道钱大人什么家教……你也不怕惊着门外的清军?”
钱翘恭往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什么事都能依你,可这事绝不成!”
沈致远非常严肃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听你的。不过刚才你也说了,除了这事,你什么事都听我的,对吧?”
钱翘恭闷声道:“是。除了真降,别的我都可以听你的。”
“行。”沈致远说话突然就变溜了,“那一会有人来了,提起给你娶个鞑子媳妇,你可得一口答应下来,千万别犹豫,得作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来。”
“好。”钱翘恭应道。
沈致远得意一笑,接着喝起酒来。
钱翘恭应下之后,便回过味来,他压低着声音冲沈致远低喝道:“你小子是早就这么想了对吧?”
沈致远呵呵笑道:“不就是个女人嘛,与你我要做的大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钱翘恭嘶声道:“你是没事,我钱家世代忠良,我若在顺天府娶满族女子,这消息一到江南,让我爹怎么做人?”
这话有些伤人,沈致远愠怒道:“什么叫我没事?敢情在你眼中,就你钱家是忠义之家,我沈家就是甘愿投靠鞑子的叛贼?我爹虽是商贾,可吴争起事之前,他老人家也是几次出银子资助吴争的,你小子那时刚入梁湖卫所任百户,难道不知情?”
钱翘恭话出口也自觉不妥,如今见沈致远生气,也赶紧道:“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虚与委蛇也就算了,真要娶了,这……这如何是好?钱家叔伯、祖辈,还不得把我撕喽?”
沈致远黑着面呛道:“该!你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真后悔当时好好待在军校里,就不该被你窜掇着北上。”
钱翘恭听了,心里有些内疚,这事的起因说起来,还真是他造成的。
于是道:“致远,我是不该说这话,我道歉。”
听钱翘恭道歉,沈致远哼了一声道:“行了,咱大人不记小人过。”
钱翘恭听着别扭,可念在自己确实有不对在先,也就没计较了,“致远,我是真担心,这事被我爹知道,得惹出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