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只不过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着虚空,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战车的车轮轰轰作响,公牛蹄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闪电。每一次牛蹄和战车蹬着空无一物的虚空时,紫色的闪电就闪现它那蜘蛛网般形状的触角,用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大气向上卷起。
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两个人使出浑身解数发动的平A一击相匹敌……毋庸置疑,这绝对只能够是宝具了。
只有Servant的宝具才能如此怪异,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
在那两头神牛拉动疾驰的战车上,那个粗豪的大汉嘿嘿一笑,却并没有让战车就此停下,而是去势不减的继续冲向前方,目标直指那个狂暴的黑骑士。
因为突如其来,发生得太过突然,正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Saber身上的Berserker,甚至就连回头看一下发生了什么的时间都没有,而且正好也正被Saber反过来的攻击就缠住。
——结果自然就是被一下子顶飞了出去!
这冲击力是如此的可怕巨大,让他足足飞出去数十米,黑色铠甲的身姿翻滚在地好几圈之后,才停了下来,坚固的水泥路面上也被砸出了明显的痕迹。
“哦哦!就是这样……这种情况下,只有请求不讲道理的黑家伙先退场了。”
在战车上的粗豪大汉让两头神牛停了下来,在战车上俯视着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敌人,那斗志昂扬的粗犷面容上布满了热血沸腾的微笑。
而在后面,脱离了Berserker纠缠的Saber根本就来不及道谢,也没有心情去借此机会追击Berserker,而是无比果断迅速的冲向了爱丽丝菲尔的位置——
并且正好堪堪赶上正准备继续发动第二次攻击的Lancer,挥动看不剑将其击退。
这一连串的行动,与刚刚出场解围的疑似Rider的大汉配合得相当默契,两个Servant互相之间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却都是那种崇尚光明磊落的人。
当然,也托了Lancer竭尽全力对抗令咒的命令的缘故,能够快步走就绝对不跑起来。否则的话,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拖出这正好改变局势的几秒钟时间来……
“到此为止了,Lancer!”
将有两把刷子的男人逼退之后,金发碧眼的美少女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枪之骑士,高声喊道——
“你现在已经毫无胜算,还是退下吧。”
她没有指责对方刚刚乘人之危的行为,因为那没有任何的意义,要是对方刚刚能够自己说了算的话,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她的话语与其说是对Lancer说的,不如说是对Lancer背后的御主的警告。
“撤退吧,Lancer,今晚的行动到此为止。”肯尼斯的怒气爆棚,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浪费了一枚令咒,但是总不能够继续赌气下去。
只可惜,真的很不甘心啊!明明眼看着都就要成功了,却被那个疑似Rider的该死家伙乱入,打断了这一切……
而且在那战车之上,还有一个妄自尊大、不识好歹、令人讨厌的身影。
“韦伯·维尔维特先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魔术,肯尼斯的声音传达到了战场之中。
而在战车上,应该是Rider的御主的那个坐立不安的未成年人,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脸上本能的出现了恐惧,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呢。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东西,然后自己过来参与圣杯战争?我本来想这样问你,但是仔细一想,这已经不重要了……”
肯尼斯的声音继续说道,用他那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
“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不过既然你主动打破了这个命运,那么我也只能够尊重你的意愿了。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教给你。你一定会觉得很光荣吧,我的学生。”
事实上,韦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光荣的,反而是因为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
他完全无法判断声音的出处,他再一次的体会到了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
仿佛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自己头顶向下俯视自己的感觉……
韦伯又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
“哼,装神弄鬼,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的话,大可以直接出来像我的Master发起挑战,大大方方的一决胜负,而不是躲在暗中像是败犬一样的哀嚎……”
Rider却是非常不满的冷哼一声,伸出大手一把温柔而又有力地揽住了边上的王妃……啊不,是边上的御主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
“如果不是圣遗物不在你这种卑鄙小人的手上,那么我怎么可能会被召唤出来?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的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