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女猎手(1 / 2)

 “哐!”数支迎面射来的箭被从远处急速飞来的一个硬物挡开,而就在弓箭手们吃惊的那一瞬间,这个硬物又突然飞了回来,将他们的长弓全数切断,再无可用的机会。

披着斗篷的年轻男子对此暗暗吃惊,先不说这个人出手相助的意图,单是对这个硬物,或许可以说是对这个武器的操作熟练度就足以证明这个人的实力不能小看,至起码不能简单地认为他是一名士兵,一名普通士兵可不能如此精彩地上演这番回旋攻击的戏法。的确,那是一把回旋武器。

那把武器现在又回到了在屋顶上站着的那个陌生人的手里,后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个位置上,而他的身边则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弓箭手,一动不动,看样子似乎是已经晕死过去了,但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弗朗西斯皱了皱眉,他并非不感激救了他一命的人,他只是好奇,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手臂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弗朗西斯能够随意地摆动它,尽管还能隐隐约约地感到一些疼痛,但比起不能动弹,他显然更乐于接受此刻的状况。无论如何也好,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弓箭手队长吃惊地看着这名镇定自若的神秘人,想了想,才开口道:“如果你介入到这件事之中,那么我们就得要逮捕你了。”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个人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举措,但四周的弓箭手都已经锁定了他,只要他敢做出一些危险的动作,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也不管他是什么人。

“驾!”巫医和守卫组成的队伍已经离他们不远了,甚至只有两条街道的距离,这意味着如果弗朗西斯再不想办法逃离这里的话他就得成为阶下囚。现在可不是把注意力分散在其他地方的时候,趁着力量回来了,趁着这个神秘人和弓箭手们在对峙,弗朗西斯得以时间去构思逃跑计划。

然而就在这时,那名神秘人却忽然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消失在黑暗之中。这可不妙,因为敌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弗朗西斯没有时间再去考虑逃跑计划的可行性了,他现在就得这么做,似乎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轰!”他其实并不太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得让一些平民百姓失去住所————秘法的力量经由图腾纹身的加强,最终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四周的土房瞬间坍塌,使得屋顶上的弓箭手以及站在屋子旁参与追捕的人都乱作一团,并被滚滚浓烟吞没。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参与追捕的这批人才回到正常状态下,但目标却早已消失在街道之中。

弓箭手队长下达了一个新的命令,没有受伤的弓箭手留下一半负责照顾伤员以及配合住民清点损失,而另一半人则随他继续执行追捕任务。队伍很快就得到了调整和分配,在巫医和守卫的队伍刚抵达的那一刻,弓箭手队长便带领着他的手下出发了。

只是,队长将他们带向了另一个方向而已,换言之他们正逐渐地远离弗朗西斯此刻所处的位置。

实际上,他知道这名穿着斗篷的年轻人往哪个方向逃跑。

走过两条街道,拐过三个弯,穿过一条狭窄的巷道之后,弗朗西斯便找到了几匹还在马厩中休息的马,他强忍着左手掌心的疼痛,解开了马厩围栏上的铁索,然后用力地拉出了一匹马。

这时,一个陌生而又有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刚才那个出手相助的神秘人。尽管光线不足,但他依然能够从这个人的背影和身高中认出他来。弗朗西斯希望能够当面道谢,尽管他在中途突然逃走让自己差点逃不掉,但弗朗西斯还是对他帮自己挡下数箭的这一举动感激不尽,要不是他这么做,自己或许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弗朗西斯将马匹牵出来之后,扬了扬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快步跑向了那个正背对着自己慢慢地前进着的陌生人。

太感谢你了。谢谢你这么做。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好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

他连感谢词也已经想好了,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么表达,他相信这会是一场愉快而又难忘的交流,他会认识一个新朋友,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只差行动。

“啊!!”声音是多么的刺耳啊!在弗朗西斯刚伸出右手拍了拍那名陌生人的肩膀的那一刻,后者却忽然按住了他的右手,然后狠狠地用一个过肩摔将他一把摔向了前面,在被抛出去的时候弗朗西斯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右手骨骼发出怪异的响声。

他认为那是脱臼。

这可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啊!天啊!”弗朗西斯的右手才刚刚复原不久,而且还只是力量的恢复而不是神经组织完全的恢复,而现在竟然又再度受伤,他的双手今天是非要罢工吗?

弗朗西斯认为。

是的。

他强忍着伤痛,但他未曾试过这样,所以他很快便又发出了惨叫声:“啊!天啊,你在干嘛!”

对方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在看着他那痛苦不堪的表情。

“该死的!”绷紧的牙关已经发累,甚至酸软,但弗朗西斯还是得吐出了那几个字,实际上他更想发火,但他现在几乎是动弹不得,“你在干什么啊!我只是来感激你帮了我。”

“你不该突然拍我的肩膀。”神秘人终于开口了,但那竟然是一把女人的声音,低沉,冷漠,平淡,不带任何的轻柔和娇媚,“这个下场算好的了,要知道。”

“很多男人都曾这么做过,但结果都是断了手的。”

“我的意思是……”

“……整只手都没了……”

“看来我还得要感谢你留住了我的手了?”弗朗西斯暗讽着她的暴力和野蛮。

“你害我跟丢了一个人。”她慢慢地走近了正倒在地上喘息着的棕发年轻人。

“我这是在自讨苦吃。”年轻的秘法者恨不得让时间倒流,而若果时间真的能倒流的话,他会在刚才选择立刻骑马走掉,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的话,他宁可让这个女人不要在刚才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看到。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慢慢地掀起了兜帽,然后蹲了下来,就像一名种植爱好者在检查着自己辛苦栽培的植物一样聆听着弗朗西斯此时此刻的哀嚎,留意着他痛苦的表情。她并不知道弗朗西斯的右手承受了两次伤害,所以她以为弗朗西斯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人,脆弱得竟然像个娘们一样尖叫:“我最喜欢看到男人这么懦弱,这么悲哀……”

“嗒!”脚步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然后又戛然而止。

“哼。”她冷哼了一声,镇定自若地站了起来,“你知道吗?很少有人能够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接近我,而且还是骑着马过来的,我猜,那是魔法吧?”

“哈!”话语刚落,寒光便夹带着杀意从她的手上直刺而来,就像是已经确定要杀掉那个悄然无声地接近了自己的人一样,丝毫不留一点余地,而杀意也是有增无减,速度之快甚至让在她身后的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噹~”发着银光的箭显然比她的武器更早一步完成自己的任务————在危险即将到达身穿蓝色长袍的人的脖子时,从另一边射来的箭将那把武器射落到地面上,而另一发银箭也在下一秒到达了她那左手中的短剑。

“如果你想成为我的第52个箭下亡魂的话。”那是莱尔德的声音,但声源并不在前方,而是在一间屋子之后的屋顶上,“你可以尝试用你的那把机弩,或者跳个舞什么的,女猎手。”

“塔利亚。”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同样把你称之为女流氓了。”莱尔德显然知道她是谁,毕竟他对这片地域非常的熟悉,熟悉得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一些稍有名气的人,他还是能够记得清楚的。

“精准的箭术。”脸容依旧神秘的女人对他的箭术感到了一丝的兴趣,但很快又被对男人的厌恶所取代。

“很抱歉,其实我是瞄准了你的手臂的。”莱尔德依然没有放下银弓,他了解过女猎手塔利亚的一些资料,尽管不多但足以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这个女人除了能够熟练地使用她那两把有着特殊结构的短剑以外,还能够像他那样射出非常精准的箭,而且反应速度和动作都非常的快。要不是他在屋顶上负责监视四周的话,恐怕是无法留意到她那致命的动作。

“哼。”塔利亚又一次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得瑟。”

“离他远点。”长袍主人卡尔开口道,“如果你还想我保留不打女人的记录的话。”

“狡诈,阴险。”塔利亚瞅了他一眼,然后又斜眼看了看屋顶上紧握着韦银之弓的莱尔德,“还有自以为是。男人的特性,窝囊。”

“说得就好像你的父亲不是男人那样,我以为你会在说这句话之前会想一下生育你的父母呢,但看来你并没有这么做。”卡尔讽刺到。

“我以为法师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看来并非如此。”塔利亚的语气着重于后一句,“而且,尊重你的用词,别提我的父亲。”

卡尔当然会尊重自己的用词,而且他承认自己已经是足够的有礼貌了:“我以为流氓都是从不讲规矩的人,看来并非如此。”他用回了塔利亚的那句话,但话语之间的含义已经被改变了,至起码多了一份嘲讽,同样也让现场的气氛多了一丝尴尬和**味————流氓跟你讲规矩,就像是强盗跟你谈道德,罪犯跟你说正义一样,简直是一个笑话。

“好了,要不是她出手相助,或许我的下场比现在更惨。”弗朗西斯总算站起来了,在这个过程中他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且还得强忍着疼痛和酸楚,尽量不让自己再发出一声嚎叫,“她有她的路要走,我们有我们的事情要做。”弗朗西斯并不清楚眼前这个被称之为女流氓的人的具体实力,但从刚才这个女人帮他挡箭,以及此刻她在短时间内让他们三人感受到了威胁的情况来看,她并不是个容易解决的对手,所以还是不要将这里演变成为第二个战场了,毕竟现在还在燕月之幽内,节外生枝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卡尔和莱尔德原本打算将这个被他们认为是敌人的人狠狠地修理一番的,他可能是一个刺客,可能是一个巫师或者巫医,也有可能是一个杀手一个守卫等等。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过是她救了弗朗西斯的,也没想过这竟然是一个女人,所以在弗朗西斯说出她是帮助了自己的人的时候,两人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神,这种眼神甚至比听到这个女人是他姐姐的时候还要夸张。

如果这是真的话,他们则更是无法理解女猎手的这一个举动,甚至认为这是弗朗西斯为了让这个女人不受到他们的惩罚而随便说出的一个借口————既然是她救了弗朗西斯那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救人者的确可以得到一些奖励,一些答谢,但如果让一个人受伤(弗朗西斯依旧认为那是脱臼)和摔倒就是女猎手所想要的答谢的话,那么可能就不会有人会去感谢她了。

“当然。”他最终选择了信任,是对弗朗西斯的信任而非对塔利亚的信任。在与塔利亚对峙了一小段时间后,身穿蓝色长袍的雨雾法师主动地让出了一条路,并径直走向了受伤的秘法者,而韦银射手则依旧在屋顶上留意着女猎手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一丝松懈。

莱尔德是在靠近之后才能从她的着装打扮中认出她来,被掀开的兜帽、扎起的长发、一件用于遮掩背在身后的机弩的黑色披风、特制的皮甲以及套在左手上的神秘手套等等,但他却提不起任何的兴奋和感激。因为根据自己从资料上了解到的有关于女猎手的一些特征来看,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总是喜欢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武装起来,不留一点空隙,这样的话她就可以随时随意地进入到战斗之中,并且毫不留情地痛打男人,甚至惩罚和杀掉他们。所以当莱尔德想起了这个让附近几座城市的男人都为之害怕的女人时,心中出现的只有紧张,以及严肃,为了确保这个家伙不会突然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他不得不赶紧拉紧弓弦并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敢做些奇怪的事情,那么他将会不留情面地攻击她,哪怕她是一个女人也好。

如果他们三人加上这个女人只用拳头来进行一场决斗的话……莱尔德不敢想象结局,他并不是担心三人会如何狼狈地输掉比赛,他只是担心决斗过后他们的手脚得有多长时间不能动弹。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反正都差不多。

女猎手一言不发,慢慢地从地面上捡起了那把掉落的短剑并将它收回到衣服的暗格中,然后用一种冰冷却又蕴含着不屑和些许敌意的眼神看了看屋顶上的韦银射手以及身后的弗朗西斯,最后才重新盖上了兜帽,远离了他们。而直到她消失在漆黑中之后,莱尔德才从屋顶上跳到另一间屋子上,然后再稳稳地落在地面,来到了弗朗西斯的身边:“你可真够幸运,碰上了这个女人,不过还好,看上去伤势似乎并不严重。”

“噢,听起来脱臼似乎是最好的遭遇。”弗朗西斯用尚能动弹但却仍在流血的左手向卡尔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用搀扶自己,因为他认为这样做或许会更加的疼,他能够支撑到马匹所在的地方,“噢不,是待遇。”

但莱尔德显然没有听清楚他的冷嘲热讽:“对,听说被她修理过的男人,几乎都是断手或者断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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