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通那张弥勒佛一般的笑容,已经变成了一副活阎王的表情,他恶狠狠地道:“你家那破房子也能叫宅子!?家里那些破东西都不够利息的!乖乖的把你妻女的下落告诉我,要不,老子就把你卖到矿洞里去挖窑!那种日子可不好过啊,没日没夜地干活,就你这身子骨,挖一辈子窑都还不了你欠的钱!”
“吴东家,吴东家,别,别,别这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到您这卖了房子,再赌一次,再赌一次,说不定就翻本了呢!能翻本的,一定能翻本的!”
“哼,松开!”吴大通一脚把那杨姓男子踢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浪费老子时间,你们两个,帮我把他老婆女儿的下落问出来。然后派人去抓回来,先送到我床上去,然后再卖去隔壁的窑子里去给老子接客还钱。”
“是!”
已经转过身去的吴大通还有些不放心地回过头来仔细叮嘱道:“拖到后面去,声音小点,别给外面的客人们听见了。”
“吴大通!你这个狗贼!你故意借我钱,你好狠毒我要把你的假名声宣扬出去呜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杨姓男子突然发力挣脱开来,吴大通给他算的是驴打滚的,按那算法他一辈子都还不清,没两年就会累死在矿洞下面。
可惜,他还没冲出两步,就被身后的大汉一肘击中了后脑勺,晕了过去。
吴大通见状非但不夸奖属下,反而冲着他们大发雷霆:“你们俩是猪啊!这么用力的打脑袋!打死了怎么办?卖了你帮他还钱?还傻愣着干什么?想惊动外面的客人吗!?还不给我小心点抬到后面去拷问啊!用刑小心点,还要他干活呢!”
“是,是,是。”
两大汉不断地点头应是,手底下非常小心地将那男子从后面抬了出去。
吴大通这才恢复了笑脸,再死的帐,到了他的手里,都能榨出油来。要不是圣教里让他维持好名声,他的手段还能更狠,成为银杏坊里最大的赌场。
他吴大通可不是个怕事的人,对自己的一身武功很自信,加上大把银子傍身和圣教当后台,无论如何,他都能在这岳州城里一直笑下去。
可惜的是圣教不允许他太冒头,哎可惜了他吴某人这些个好手段。
“这家赌坊在册子上,恶贯满盈,从这里开始吧!”
大通赌坊的大门口,朱久炎和李天福抬头望了一眼头上的匾额,确认了名字后,便大步迈了进去。
赌坊外的守卫那是来者不拒,笑脸相迎,礼貌而殷勤。待朱久炎二人进去后,他们又一本正经的开始站岗,敬职又敬业。
朱久炎有过砸青楼的经验,虽说有的青楼里面也有赌场,但大通赌坊这种专业的赌坊倒是第一次来,这赌坊的服务态度都能赶上后世某特丨区服务意识了。
朱久炎看着那里都觉得新奇,围着整个赌坊转了两圈,才和李天福走到一张赌桌的前面,这张桌子是摇骰子猜大小。
赌骰子,是所有赌博之中规则最简单,表面上最公平的一种赌法,骰子的点数完全随机,所有赌客一直都以为输赢五五开,当然是赌坊内参与的人数最多,最刺激,最热闹的地方。
“开大!大大!开大!”
“开小!小!小!开小!”
各种死命叫喊的声音,和赢了之后的欢呼声,输了之后的怒吼声刺激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神经。
兴奋不已的赌客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