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娘站在门外，见林双兰尴尬，她壮着胆子进来，站在林双兰旁身旁陪她。</p>
林双兰笑不出来，皮笑肉不笑的冲她弯了下唇，抬眸看向支长乐。</p>
她不是娇惯的性子，但在村里这些年，大家都对她很好，没见过眼前这样粗鲁的。</p>
“阿梨姑娘，可比你平易近人多了……”林双兰说道。</p>
“阿梨本来就人好。”支长乐没回头，菜刀切骨头，剁得蹦蹦响。</p>
“你，跟阿梨姑娘身边多久了呀？”</p>
“好些年了。”支长乐不喜欢数字，懒得去计算年份。</p>
“哦……”林双兰不知道说什么了。</p>
支长乐切好肉，搁在一旁的热水里泡着，然后去灶台下收拾柴火。</p>
林双兰跟着走去几步看，一旁的白五娘便也跟上。</p>
这还是她们头一回这么近的看男人做饭，刀功一绝，菜切得又快又整齐，一边架着的锅已经热上了，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忙完就炒料，再放材，而后倒热水，看模样，似乎要做汤面。</p>
“阿梨姑娘的饭菜，都是你做得吗？”林双兰忍不住又问。</p>
“哪有，老佟喜欢做，不给我机会，”支长乐回道，“我争不过他，所以一般都是他做的。”</p>
……还得，争着做啊。</p>
林双兰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p>
“那，阿梨姑娘一个月给你们多少薪水？”白五娘小声问道。</p>
支长乐停顿了下，忽地回头：“我说你们干嘛呢，找阿梨有事就说事，我给你们捎口信。要是不方便给我知道，你们就自己差人去跟她说一声，或者去那道观等她。要是没事，你们快走，别再这碍我手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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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林双兰和白五娘从屋中出来。</p>
天上雨势变大，两个姑娘共撑一把伞，站在庭院外的大门口。</p>
“阿梨说的是，如果不忙，就会教我，”林双兰垂头看了看篮子里的纸笔，“但我看阿梨那模样，恐怕要很忙很忙。”</p>
“詹九爷那样脾性古怪的人，对阿梨姑娘的态度居然在几个时辰里就转变了……”白五娘小声道。</p>
“书上说得嘛，肚子里有什么的那个，气质也会不一样。”林双兰想不起来。</p>
“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白五娘说道。</p>
“对，就是这个。”</p>
“那咱们去后山看看吗？”</p>
林双兰想了想，回头朝小院看去。</p>
厨室里传出面汤香气，颇是好闻，惹人发馋。</p>
一个地方一道菜，眼下这香气，之前未曾闻过，还怪想吃的。</p>
“他太凶了，”白五娘又道，“我们不好随他一起去，要不改日吧，阿梨姑娘总会歇下来的。”</p>
林双兰点头，点到一半，忙又摇头：“不对，谁说同阿梨学习，就一定要学写字呢？”</p>
“那……”</p>
“阿梨那么优秀，她能教我们的可不仅仅是写字，这样，我去看看阿梨在忙什么，我去同她学！”林双兰将手中篮子递给白五娘，“你帮我带回去吧，我去山上找阿梨！”</p>
白五娘没接：“我不太想回去，不然，我们一起去好了。”</p>
“那成，咱们便一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