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烟波楼正门出来，迈过石桥，支离穿一条小巷去隔街。</p>
还未看到动手打架的人，险些被一队快速奔来的马队撞翻。</p>
一群身着燕云卫制服的男人扬着手里的鞭，谁若躲闪不及时，便抽谁。</p>
不少人挨了打，都只敢怒不敢言。</p>
支离想到不好惹事，便也忍了，快速避开。</p>
又过一条小巷，打得火热的两帮人也因为有人说官府来了而四散。</p>
一人正巧朝支离所在的巷弄口跑来，大力推开旁人，支离身形一侧，躲开此人，却不动声色一伸脚，将此人绊得摔飞出去。</p>
一跤摔得极重，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p>
一旦有人开了头，笑声一下子扩散。</p>
此人骂骂咧咧爬起，挥动手里木棍想给人好看，装腔作势一番后，灰溜溜跑走。</p>
附近的人不想招惹麻烦，很快散掉。</p>
支离从地上拾起一样小物，是这人摔倒留下的，一个破旧小钱袋。</p>
钱袋里边银两还挺多，有足足四钱。</p>
支离看了眼，收起钱袋。</p>
与其追上去还他，不如顺手给路边受无妄之灾的人去医馆看大夫呢。</p>
出得巷口，街上一片拥堵，遭殃的行人着实太多，挑担过来得小贩更惨，其中一个跟支离年龄相仿的小少年两筐菜都被砸烂，正抹泪在收拾。</p>
支离过去帮忙，耳朵听周围人议论，称不认识这些人，见都没见过，但这伙人中有几人口音，像是北边归德来的。</p>
菜叶大多烂出汁，完好的才三株，支离见竹筐也被砸坏，就地用一些麻绳修补，绑得比之前还要结实。</p>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少年含泪道。</p>
支离愧不敢当：“你别谢我。”</p>
他其实可以早点过来，或许便可避免这一切。</p>
想到捡来得钱袋，支离拿出来，取出一钱，剩下的连钱袋一并给他。</p>
小少年忙摆着晒得黝黑的双手：“这我万不敢要，我……”</p>
“拿着，”支离打断他，将钱袋强硬塞入他掌中，“不是我的，是那伙人掉得，就当是他们给你的赔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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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多推攘，支离起身离开，去帮其他人。</p>
“谢谢小公子！”小少年在后面喊道。</p>
街上能帮的都帮一把，最后支离打听去到附近医馆，看看能不能再帮上点忙。</p>
一旦忙碌，时间便是最不经耗的，等支离回去衡源文房，差不多已戌时。</p>
入夜宵禁，这个点街道近乎已空，一队巡守衙卫走来，支离被拦下问话。</p>
他一口学得极像的熙州本土口音，没有让巡守衙卫起疑，但巡守衙卫前脚刚走，后面他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影，正虎视眈眈盯着他。</p>
正是今早那个讨人厌，自称名士的男子。</p>
支离不想理他，朝小巷走去。</p>
“站住！”张彩云叫道。</p>
刚走没几步的巡守衙卫们回过头来。</p>
支离无奈，只得停下脚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