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许炾拜见师叔,以后还望师叔多加指点,师傅恩德弟子定铭感五内。”
许炾听了师父的话也只好起身,向着那雨仙子先施一礼,然后方才上前探手取了那玉诀,也不好就此放进腰囊,先自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脸上露出欢喜之色,这就是许炾在世俗之中学得的经验了,人家好意送了你礼物,你收下来直接往兜里一揣就算了事,好了你对这礼物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喜欢不喜欢人家送礼之人是一点不晓得,难免有人会在心中嘀咕。
如今许炾却是直接用脸上表情,代替了自己的奉承话语,那效果却是大不一样,人家一看那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啊,收的人喜欢那送的人当然也自高兴了不是,把玩过后许炾方才装回腰囊,走回去落座之后便即不再言语,此时若再言谢倒显得太过虚应,人家送的堂皇你收的心安,本就无须尽放嘴上。
雨仙子见许炾如此会做人,心中倒也是对他高看了几分,欢喜之余当即回首唤道:“来人啊,带着师侄前去调出卷宗,将身份往历重新籍录过,将一应宗门符令之物一样不许短少的,交于你们这新入门的师叔,若是躲懒出了差池我定不轻饶。”
这许炾虽然是刚刚入门,却是拜的长老为师,身份自然非是那些执事弟子可比,雨仙子如此吩咐众人倒也当即明白,便有人前来引了许炾去办手续。
许炾起身之时,不老心却是缓缓道:“我在宝贝徒弟刚刚入门,老夫已赐名许炾,干脆就照此重新籍录一份吧,至于以前的籍录,仙子若是方便替我那徒儿销毁了便是。”
不老心这明显就是要为许炾正名,同时也是要将许炾矿奴之身的前事,从那宗门记载籍录之中抹去,免得到时有那嚼舌之人,无端败了自己徒弟声明,在同门之间显得低人一头。
不老心不可谓用心不深,对自己这刚刚收得的弟子,倒是真的关照有加设想周全,处处都是有意维护许炾。
许炾闻言心头自是一股暖暖之意生气,感动之余也是真心接纳了这位便宜师父,将那功利之心倒是淡化许多,心目中再不是仅仅找一靠山之念,而是的确感受到了师徒情义,虽然心中尤自挂着老头,倒也不妨对现任师父有了情份。
“听到长老交代了么,直接重新卷录一份,至于之前的卷录是何人经手,回头我自会关照取来亲手销毁,如此长老也可放心了吧。”
雨仙子微微一笑,怎不明白七长老的良苦用心,这个面子当然要给,至于不在此刻对面销毁,自然也是一片维护之意。此时人多眼杂若是当面去取了之前卲青衣前来报备的籍录,等若当着众人的面露了许炾老底,这与打那长老的脸又有何异。
不老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仙子行事,向来是滴水不漏,连老夫也不得不自叹不如啊,难怪能够被安排执掌此等重职,这宗门上下哪个不得在仙子手中先过一边。”
“长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来,奴家也只是艹持一番苦差,如何比得长老轻闲,此刻长老倒是笑话我来,它曰还望长老提携奴家一二呢。”
二人倒是在此道起了家常,少顷许炾也自办好一切手续,手中提着一个储物锦囊返身回来,一切用度符识之物尽皆收纳其中,而且看那锦囊成色也是上等之物,倒是办事之人乘机给许炾卖了个人情。
“如此既已事了,我就先带这弟子回去本峰了,仙子若是它曰得空,可于老夫茅舍品茶一二,也好教老夫有个机会回报仙子一番美意。”
不老心见徒弟回来,也就不作耽搁,当即起身告辞离去。
“长老慢走妾身不送了,得闲自要前去叨扰,将那长老珍藏好茶品茗一番。”
雨仙子也自起身微微一礼,算是道过别去,直待而人身影远去,方才转身上楼而去,心中寻思待得人少,去寻了那许炾原本籍录,将之销毁也好在长老面前落个人情,只是对此番七长老收徒之事,心中也有几分好奇,加之又有前番卲青衣之事,不由嘀咕道:“看来此事也透着几分趣意,不知是否会因此生些热闹出来。”
按下雨仙子心头好奇不说,且说那许炾随着师父出了执事殿,便跟着一路往后山而去,沿着山上平台,绕到后山许炾才看见,这那云雾缭绕之中,这后山景象却又是一番变化,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群峰林立,险峻挺拔不可轻渡,远远看去在那群峰之上,竟也是处处亭台楼阁细影耸立,虽然不似身后山前那般紧凑,却也是并不感觉荒寂,于那云雾轻拂散逸之间,营造出一幅真正的仙境画卷。
“怎么样?没被惊到吧?哈哈哈,这山后之地,方才是我天阳宗真正的修炼胜地,天地元气之浓郁世间少有,在此修炼于你也是大有好处。”
不老心说完便长笑着一手抓住许炾右肩,施展御空之术腾升而起,径向右手一处险峰飞去,到得峰前一平台落下,早有眼尖之人见到,召唤了众人迎上前来,其中就有朱栋等一班人马,原来不老心半途停留为许炾疗伤,倒是令得行程落到了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