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看到向柚柚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脸色这么差,眼睛也红红的。”他皱了眉,“哭过?”
向柚柚尴尬的撩了下额前的头发,勉强挤出个笑容,“没什么,就是刚刚听说一个朋友出了点事儿,我太着急了……”
“哦。”严格没再说什么。
“严重,是这些要做吗?”向柚柚装作没什么事儿的样子,拿起严格办公桌最外边的一堆资料,通常要她处理的东西,严格都是放在这个位置。
严格点头,“对,但是如果你想要休息一下的话,拿去叫其他人做吧。”
“谢谢,不用了。”向柚柚拿起资料回到她的办公间,她不想耽误工作。
只是大脑一片混乱,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
当她把页码都订错的文件拿过去时,严格眉头皱的更紧。
她分明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却不说,而以他的立场也不方便追问。
温和归温和,但是涉及私事,严格还是分得清一个度的。
“严总,您要的咖啡。”可是当向柚柚把一只精巧的陶瓷杯轻轻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严格实在没办法再不声不响了。
他看看杯子,又看看她,“柚柚,我看你还是早点下班,回家休息一下吧。”
这咖啡杯里哪是什么咖啡,分明是白水。
“对不起,严总。”向柚柚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她的不专心。
一会儿的功夫,犯了好多个错了。
严格摆摆手,“没事,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或者去看看你那个朋友,我准你的假。”这么心不在焉的,反正人在公司心也不在。
于是,下午四点钟,向柚柚就走出了写字楼。
她没在门口打车,徒步走了两站地,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非上下班高峰期,车上的乘客不多,向柚柚一上车,售票员立刻走过来让她买票,问她到哪儿。
向柚柚报了站名,售票员面无表情的告诉她,坐反了,而且眼神还非常奇怪的打量她。
下一站司机停了车,向柚柚下去,依稀听到后面售票员的声音,“这女孩是不是神志有点问题啊,呆呆的。”
折腾了半天,终于到了家。
回到那个萧穆春刚刚给予她的,富丽堂皇的家,可是如今走进去,却一点点温暖的感觉也没有了。
这个点除了向秋不在,其他人都在。
那个叫宁蕴的家政好像正在做面包,还有一个女人,正在给外婆按摩腿,应该是萧穆春说的那个家庭医生吧。
向柚柚机械的跟外婆打了个招呼,外婆好像和她说了些什么话,她也没怎么听清,胡乱的应了几句,就上楼了。
关了门,软软的倒在床上,终于可以放声的大哭一场。
房子的良好隔音在这时候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
哭多大声都不怕被人听到。
向柚柚真的不明白,萧穆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如果她不是他的唯一,那当初何必那么费尽心思非要和她在一起呢?
她知道他们的感情注定会有阻碍,一直都知道,所以她也有心理准备,一直在心底提醒自己可能有一天梦会醒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醒来。
什么原因都可以,就是不能是这样的原因。
哪怕是萧穆春先和她说分手,然后随便你去跟什么女孩子约会,她无话可说。
凭什么脚踏两只船,凭什么这么践踏她的尊严,一边跟她作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一边却想要多一点选择,这不又是一个齐景丰吗?
齐景丰的事情,没有关系到家庭,所有的痛苦她一个人承受也就够了,没有那么多的牵绊,可是萧穆春呢,外婆和妈妈都那么看重他,信任他,向柚柚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她们说这件事。
马路上,萧穆春正开着车,接通司机打来的电话。
“总裁,没接到向小姐。”
萧穆春扫了一眼时间,距离向柚柚的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他微微皱眉,“你上去看看,或许在加班。”
“好的。”司机挂了电话。
萧穆春打给向柚柚,无人接听。
十分钟后,司机又打来,“总裁,公司的人说向小姐身体不舒服,提前下班了。”
不舒服,提前下班?怎么没跟他说一声,他说过派司机去接她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