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太子府内,好像默契一般没了声音。
长廊之中,丫鬟小厮们低着头匆匆而过,脚步声又急又快,随后便消失不见。
风吹过,一片万籁俱寂,院子里几株迎春花,似已然要开了去。
春天,便要到了吗?
霜华脚下步子飞快,仿佛无视身后的李茗禾一般,径直朝前而去。
李茗禾只得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李茗禾只见眼前的景致越发萧瑟衰败,沿途走来,不见半个人影,树影落在地板上,在风中摇曳,却带着一种莫名诡异的肃杀之感。
李茗禾心头疑窦,已生警觉,“霜华姑娘,不是要去见太子殿下吗?”
“茗夫人莫急,太子殿下已经在前面等着了,再走两步便是。”
李茗禾抬眼忘了一眼周边的环境,这里已经远离了前厅,人烟罕至,她心中愈发不安:“可是我记得殿下的书房在南面,这里是哪里?”
霜华有些不耐烦道:“茗夫人只管跟上便是了。”
李茗禾走了两步,随后脚下一顿,几乎是转身拔腿便跑!
霜华转过头来,看着那人惊慌失措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她拍了拍手,只见突然从四下窜出了几个人来,她听见似有什么东西烈烈作响,从空中向她袭来。
她不敢回头去看,只能闭着眼睛,慌不择路往前跑去。
身上一紧,一根绳子已经将她绑住了。
绳子那头的霜华手上用力,将她往回用力一个拉扯,李茗禾险些一个趔趄便栽倒了下去,她声嘶力竭,额前青筋暴起,冲着霜华叫到:“狗奴才,快放了我!!我如今怀有殿下的孩子,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丝儿,殿下绝对不会放过你!”
霜华闻言轻轻笑了,眼中尽是嘲讽,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茗夫人,殿下有命,令狗奴才们在这里送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一程。请您配合一点,不要为难我们做奴才的。”
霜华一句一个奴才,却是极力压抑着杀意。
那李茗禾脸色惶惶,又青又红,她挣扎着起身,想要逃跑,可是眼前到处都是人,她无路可逃。脚下趔趄,双腿发软,李茗禾眸光颤颤,竟恍惚觉得无路可逃!
奈何从背后窜出两个人来,抓住了她的手,胡乱架起她,便将她往一处房间内扔了过去。
李茗禾吃了一嘴的灰,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小腹。
眼见屋子里猛地窜进了两个婆子,其中一个她还认识,正是每天灌她绝子汤的老妇!
李茗禾终于开始觉得害怕起来,她往后缩了几步,又惊又怒道:“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去,去叫殿下来!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皇宫里人人皆知,他若是今天便杀了我,难道就不怕惹人非议吗?!”
“这件事便不用夫人费心了。”霜华半蹲着,与她视线平齐,她脸上带着笑,“去年秋天,我去了大楚都城。听闻尚书府内李庭雨有一女,其女相貌出众,才情一流,更有钦天监国师刁得水曾放言‘钗于奁内待时飞,凤卧于此翱九天’。这话说得可是茗夫人?”
李茗禾大惊,“你…你如何…”
霜华冷冷一笑,“看来这号称‘令天断运’的刁得水,也并非料事如神。”
此番,倒是可以让殿下稍微安心一些。
十年前自那刁得水给殿下算过一卦,却什么话都没说,只连夜就收拾铺盖卷走人。
殿下虽然嘴上不说,可实则心中早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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