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培德的观点,既然那件事情的出发点是有悖常理的,那它就不应该再继续发生,哪怕它的未来会天花乱坠,那也是错误的天花乱坠,所以必须杜绝,因此他是从根本上去否决于旺的这种观点。
而于旺则认为,能够天花乱坠的五彩缤纷,自然应该比平淡无奇要更值得追求啊,为什么沈培德只知道默守常理,而不思想进取与变通呢。
沈培德对于自己和清风之间的观点不一致时,他是直接的觉得清风还没有长大成人,其理念是幼稚的,故而才会与自己发生争议,对此他是毫不在意而当清风赞同自己的观点时,他就会在心中给清风加加印象分,觉得清风还是个明理、好学之人。
至于清风,无论在和这两人的任何一人发生争执时,他当然会承认对方比自己更富有社会经验,但依然掩盖不住对方在某些方面会迂腐的要因循守旧、不思进取,故而他想以年轻人的朝气,去点醒他们。
当辩论了好一通,发现在很多问题上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时,于旺算是想明白了,之所以大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是因为各自的世界观有差异,各人有个人的看法,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不可调和到一起的观念上的差别,以至于争论不休。
比方说,应该如何看待这句话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沈培德认为说的非常正确,应该严格照此执行清风是认为,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一句很正确,应该严格执行,而那一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则是很有待商榷。
而于旺则是坚定的认为,这两句话都是有待商榷的,不能盲从所以这就是他们发生不可调和的争执之所在,连对最基本的定义都有争议,哪怕后边分析的再是周全完美,也是无法说服对方的。
想明白这些的于旺,在后来再发生这种没法调和的争议时,通常是哈哈一笑,接着就想办法引入新的话题,不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争执。
就这样,他们这一行三人在热烈昂奋的气氛中,在酉时走出了山区在接下来前往陕县县城的行程中,路上的行人逐渐增多,这就影响到了他们畅所欲言的谈话环境。
因为他们所讨论的问题太过离奇,他们不想让那些无法理解他们谈话内容的路人们,把他们当做神经病对待故而他们这时讨论问题的腔调,不但比之前小了不少,有时候遇到路人在他们附近行走时,他们还得先把话憋住,等人家离远之后,才得以把要说出的话,再趁机说出口。
也是经过这一次的经历,沈培德算是充分理解了不吐不快这句成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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