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巡逻的护卫彻底走远了,李若初才长吁了一口气,旋即飞身离开。
直到进了溯洄阁,李若初才放下心来。
回到卧房,李若初直接褪去了夜行衣,只余一身月白寝衣。
她直接跨坐在榻前的红木小方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随即朝空气中招呼道,“出来吧,一直躲着,不嫌累啊。”
话音落,一道黑影疾速闪过,转瞬间便显身在李若初跟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若初的未婚夫,当今的太子殿下秦瑜。
李若初柳眉一挑,抬眸看了一眼对方。
依旧是一袭玄衣缎袍,一头墨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精雕细琢的五官有棱有角,如黑曜石般的黑瞳浸染着浓浓的暖意,嘴角向上弯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柔和的月色透过窗子倾泻而下,周身仿佛散发着幽幽的光泽,端的是面若冠玉,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之态。
李若初想说,谁说男人长得好看没用的,至少养眼啊。
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相对而坐,李若初动手倒了一杯茶水,伸手递了过去,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对方,唇角亦微微弯起。
秦瑜伸手接过茶杯,不想茶杯却被李若初紧紧的握住,他摇头失笑,幽深的黑眸望向李若初,眸子里溢满了无可奈何的笑意。
下一秒,李若初手指微动,手中的茶盏倾斜,杯中的茶水顷刻间就要与秦瑜的俊颜来个亲密接触。
秦瑜唇角微勾,大掌就势阻住李若初的手腕处,使得茶杯再一次被扶正,李若初再想动作,秦瑜便顺着她的方向阻拦,二人打太极一般将茶盏推来换去。
不过自始至终,杯中的茶水始终没撒一滴,只见得轻微的漾着小圈圈。
见此情形,李若初索性将手里的茶杯往秦瑜手里一塞,口中只道,“怎么着,身体恢复的不错啊,功力见涨啊。”
“你方才去哪儿了?你可知我等了好些时候?”秦瑜握着茶水浅饮了一口,不答反问道。
闻言,李若初看了一眼秦瑜,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明知故问。”
给她身边安插了那么大两个眼线,她有什么小动作,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不是明知故问是什么。
若初这般,秦瑜也不恼,只温声道,“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等哪日你愿意告诉我了,我会竭尽所能的去帮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瑜觉得自己很是乐意看到若初在他跟前使小性子的这一面,这样的时刻,让他心里头总是觉得特别的踏实。
在秦瑜看来,依着若初的性子,她在巫山过的好好的,此番愿意回府,且两次夜探府里的藏书阁,想来她是有一定的目的。
秦瑜说的话,李若初仔细想了想,便摆手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了,我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不说二人之间存在的信任并未到达无话不说的地步,就是她相信秦瑜将她的目的告诉了秦瑜,秦瑜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过了这么多年,很多证据可能已经不成证据,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并不能保证她一定能在这个府里发现些什么。
便说自她回府以来,她一直心存怀疑的若舒阁,她今日是顺利进去了,但她仍旧是一无所获。
秦瑜但笑不语,今日若初夜探若舒阁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若不是他亲自为她掩护,怕是会再一次惊动府里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