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若初这般一问,那身着劲装的男子依旧恭敬的应道,“我家主子,姑娘是认识的,姑娘只要下马上前见一见,便知......”
不待那劲装男子口中的话说完,便见李若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见不见,这位小哥没瞧见天快黑了嘛,本小姐还要快些赶回家去呢。”
说着,双脚一扬,夹了下马肚子,愣是在人群中加快了步伐。
那人一见李若初要离开,有些急了,紧忙上前伸手拉了李若初马儿的缰绳,“李大小姐,我家主子吩咐了,您若不去,我家主子一定会责罚小人的。”
李若初闻言,轻轻一笑,“你家主子责罚你关本小姐何事,你赶紧起开,否则我这马儿可不好对付,一个不小心伤了你可就麻烦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些许的威胁之意。
那劲装男子态度依旧带着恭敬,恭敬之余又透着些许为难,脑中思索片刻,又朝李若初走近两步,张嘴欲说什么。
不待男子嘴里的话说出口,李若初紧忙拉着马儿一连退了好几步。
“你想要做什么?”李若初故作害怕道,“你再靠近我可就要喊人了......”
作势就要喊人......
那男子见李若初要喊人,一时间也顾不得场合,脱口而出道,“我家主子是平南亲王,李大小姐认识的......”
李若初撇撇嘴,“平北亲王我也不去。”
说着手中的缰绳一勒,另外也不知道对马儿做了什么小动作,那马儿一转弯,突然一个后蹄朝那男子踢过去。
那男子身着劲装,一瞧就是个练家子。
是以,在遇到危险时,本能的避开了马儿的攻击。
便是此时,自不远处豪华马车中,突然飞闪出一道湖蓝色身影。
但瞧着那湖蓝身影飞身而来的方向,正是马背上李若初身后的位置。
只一眼,李若初便瞧清了来人。
是以,身后的成欢和成喜二人也并未有所动静。
但见湖蓝身影轻飘飘的落在了李若初身后的马背上的位置。
李若初好笑,“怎么着,平南亲王当着街上这么多人的面儿,如此这般,似乎不成体统啊......”
身后的男子低声一笑,“没听说在李大小姐这里还有体统一说啊,再说了,本王遣下人来邀请你,你不给面儿,那么只好由本王亲自来请了......”
话音未落,李若初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
随即便被秦时揽着腰身纵然飞身,足尖轻点了一下马背,二人直直的朝附近的一间茶楼飞去。
李若初只当秦时顶多嘴上会说几句厚脸皮的话,并未防备秦时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
可高空飞行,她却不好挣扎,只任由着秦时揽着她的腰身踏着马背飞身离开。
“姑娘......”
见李若初被平南亲王带走,成欢和成喜二人紧忙弃马,几乎同时自马背上翻身而起。
继而脚尖轻点马背,朝秦时带走李若初的方向追踪而去。
待秦时与李若初落地,李若初紧忙自秦时怀里抽开了身子。
李若初斜眼看着秦时,轻叹一声,感叹自己魅力无穷的同时,又对秦时无辜道,“我说亲王殿下啊,男女授受不亲啊,您这样,让我男人看到,他会生气的。”
但见秦时唇角轻扬,“太子皇兄心胸宽广,又岂会为这等小事生气,更何况,本王又没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依旧是从前那副欠揍的神情,李若初瞧着就想给他一拳。
不过,算了算了,她今日没这心情怼人。
李若初只对着秦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不是请我喝茶吗?光站在茶楼门口不进去?”
秦时闻言,笑了笑,“走吧。”
说着对李若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若初看了一眼秦时,迈步朝秦时跟前走过,走进茶楼。
秦时似乎是这间茶楼的熟客,二人进去之后,是茶楼掌柜的亲自迎接招待。
李若初心道:莫非这间茶楼是秦时名下的?
想到这些,李若初又感叹,在古代,还是做男子好。
男子即便没成婚,也是可以自己置办产业的。
不像女子,在古代就如一个附属品,在没嫁人之前,没有单独的户口,想要在自己名下置办个私产都不行。
提起这个,李若初就脑仁儿疼。
掌柜的将秦时同李若初二人带到茶楼二楼的一个雅间,自雅间的窗子外瞧去,外面的风景真是一览无遗,瞧得很是真切。
待二人落座,掌柜的亲自送来了煮好的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
但见秦时提了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随即放置在李若初跟前。
李若初看着窗外,只余光瞥到秦时给她递了茶,便头也没回道,“谢谢。”
话音才落,鼻端侵入一抹淡淡的奶茶香味。
李若初闻着这味儿,觉得很香,目光看向桌上奶白的热茶。
又抬眸看向秦时,“这是什么茶,好香啊。”
秦时浅浅一笑,摒弃了之前那副欠揍吊儿郎当的模样,双目看向李若初,目光顿时柔了好几分。
声音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这个是杏仁奶茶,里面掺了鲜奶,你多喝些暖暖身子。”
秦时刚刚揽着李若初的时候,无意碰到了李若初的小手,只觉李若初的小手冰凉的厉害。
是以,这杏仁奶茶是秦时特地为李若初点的。
李若初闻着这杏仁奶茶的味道实在是香,不由得捧着茶盏喝了几口。
“嗯,此茶清香浓郁不腻口,只让人心情都变好了呢。”李若初忍不住夸赞道。
来京城这么久,那些个名贵的红茶绿茶,白茶黑茶,皆不如眼前这杯杏仁奶茶好喝。
见李若初的脸上漾起明媚的笑容,秦时的嘴角也渐渐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李若初简直爱上了这个味道,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只没多大一会儿,杯中的奶茶便见了底。
李若初放下茶盏,秦时主动替李若初续了杯。
李若初双手搁在茶桌上,抬眸看向眼前正替她续杯的秦时。
嗯,秦时有时候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
事实上,自李若初被关进刑部大牢那一次,李若初就已经对秦时有所改观了。
至少,比从前看着他,觉得顺眼了不少。
只不过这人天生嘴欠,总能不自觉的惹她生气。
喝过一杯奶茶,李若初觉得周身暖和了不少。
李若初盯着秦时看了一会儿,主动开口问道,“今日找我,不仅仅只是喝茶吧?”
闻言,秦时轻轻一笑,“难道我们之间没事,就不能这般闲坐喝茶了?”
李若初也笑,“那倒不是。”
低头笑了一会儿,李若初又问,“对了,你不是说,之前我被刺杀的那两件案子是你接手了吗?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秦时摇头,“那些杀手都是有组织的,且两次刺杀中都尽数毙命,并未留下过一个活口,是以,要想查清,确实很难。”
其实,不用秦时说,李若初也明白,这件案子肯定会很难。
不说刺杀她的那些人没有留下活口,即便留下活口,那些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也难从他们口中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说不准,你还没开始严刑拷打,人家就已经自尽了。
就好比上一次,她同如姑姑一道入宫,途中遇到刺客,原本黑风黑影已经留了活口,可是那刺客还是咬毒自尽了。
想她上一世,也是从事着类似的事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恐怕没有谁能比她更明白的了。
身上有任务,完不成是死,落入他人手中也是死,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自行了断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