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弓蹲下身,用手按在我的胸口上,从她的脸上,我看不到一丝丝的惊恐、伤心或者其他什么情绪,真的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
我顿时感到火大,用尽最后的力气动了动嘴唇,骂道:“我是被你害死的,你至少说点什么吧?”
十字弓冷漠的答道:“出于礼貌,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表示一点怜悯,或者掉几滴眼泪什么的?”
“冷血!”我最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我感到自己彻底被十字弓算计了,我为了帮她的忙,沦落到这步田地,她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大概很多冤死鬼都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产生的。
十字弓眨了眨眼睛,说道:“对了,你有什么遗言要我对蓝竺那姑娘转达吗,比如你爱她之类的?”
在我生命中的弥留时刻,我原本应该用来回忆自己远在南山馆的女朋友,或者是过去和族人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即使作为拥有预知能力的先知,我的想象力即使再丰富一百倍,也想不到面临生死诀别的最后几秒钟,受到了十字弓的教唆,让我的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蓝竺,那个二货。
我的眼前浮现出昨天晚上和十字弓还有蓝竺一起围坐在篝火前吃烤肉的情形,但是此时的情形与回忆不同,仿佛异常逼真,就像是我仍然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喝着朗姆临酒一样,我的鼻子甚至能嗅到木柴烧焦的味道,太逼真了,这临死前的遐想也太给力了,如果不是现在四肢瘫痪的感觉,我差点以为自己完成了时空穿梭时间回到了24小时以前。
十字弓仍然用手按住我的伤口,我动了动嘴唇,说道:“早知道我就不来趟这个浑水了,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我现在应该和蓝竺那个二货在一起喝酒吃肉说说笑笑,而不是被击毙在这里……”
我正在一边懊悔一边絮叨,十字弓却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骂道:“你怎么还没死透啊,能不能有点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