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暮晖勃然大怒,厉声喝斥了他口不择言对老子不敬。魏江晴却嬉皮笑脸道:“趣谈趣谈,活跃一下气氛嘛!”
夏侯暮晖道:“不想被别人发现,就闭嘴!”
“哦!”魏江晴悻悻地顺着衣襟溜了下来,钻进夏侯暮晖衣襟里。
讲经堂内外百名玄门道友就如诸子百家,百家意见不尽相同,诸子各有不同立场,正所谓大道千万条。
清幽子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远到山门出都能听得真切:“画中的这位老人就是老子,后面的圆既不是日也不是月,而是代表道。树木、水流象征着自然……”
平日里潇洒散漫惯了的魏江晴听得昏昏欲睡,强行定了定神,钻出衣襟一跃跳上面前的书案,或躺或立或翻滚,小小书案此刻在他脚下足够他施展一套龙门剑法了。
他翻来覆去无聊至极,他的目光落在笔山上,他走过去,扛起笔山上的毛笔,向扛了一根圆木,摇摇晃晃的,还险些摔下书案。
闲来无事,执笔蘸墨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他似乎对某种动物有着特殊的感情,又是一只蹩足的乌龟跃然纸上……
夏侯暮晖冷声道:“丑陋至极。”
丑?魏江晴不服气,扔下手中的笔理论起来,道:“这才不是我的水平,若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有所限制,画得肯定比这好!”
夏侯暮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你来经筵大会,不是为了听经闻法?那,你明天就别来了。”
魏江晴不以为然,一副不来就不来的样子,翘着个二郎腿躺在书案上,道:“听啊,但她说的我都懂了,听不听也是一样的。”
这话说得夏侯暮晖无言以对,管他是真懂,还是狂妄,他此刻已经后悔教他同行术了,都成了一张小纸片还不肯安分,还私自改良……
魏江晴见他一脸不屑,是不信咯?又一跃跳上夏侯暮晖肩头,附在他耳边一本正经道:“学经的要义在无以为的虚静之中,在无以为的定定之中。何其名解?此也,何其名德?此也。去彼取此为道动之反,不离虚中为道用之柔。此虚中自知常,此虚中自谷纳,此虚中刚亦柔为亦无,万物千川百流用力自然并作归之为。此乃彼之所不能及,此乃彼之所求不得,故天下生生的所求万信只一道,万法只一德,万难皆因欲,万寿独虚中。”
今日听经完毕,两人回到萱庐,夏侯暮晖狠狠批评了魏江晴一顿,说他亵渎三清,不尊师长,不守纪律,妨碍他人……反正扣了很大一得魏江晴面红耳赤,无力反驳……
魏江晴一副乖巧模样垂首倾听,频频点头附和,心里却道:“好你个夏侯熠,看不出来,平时多说几句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样,教训起小爷来竟然这么能说。”
批斗大会开完了,夏侯暮晖开始追究同行术的事情,道:“你怎么在讲经堂上说话的?”
说到这个,魏江晴得意洋洋道:“你这纸人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唯独没有嘴,所以不能说话咯,我稍微改良了一下下,添了一张嘴,就可以说话了!”
魏江晴忽然伸手往夏侯暮晖怀里掏去,防不胜防,吓了他一大跳,咬牙连连骂了几句“流氓”“下流”“无耻”……
魏江晴掏出小纸人举到他眼前,像在等着夸奖,笑道:“看,有嘴巴。”
小纸人微微向上扬的嘴角,让夏侯暮晖感到一阵惊悚,背面的符箓略微添了几笔,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鬼主意,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无聊至极!”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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