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得挂在这,每天睡醒一睁眼就能看到了。”
“还有还有,围棋,小爷也是看过几本棋经的,敢不敢下一局?”
夏侯暮晖嘴角噙笑,凝望不语,他知道魏江晴此刻话多是在强掩心中酸涩,离别就是一个走,一个留,走的比不上留下的痛苦。
魏江晴总是这般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不等夏侯暮晖同意,已经在棋几上摆开了。
“暮晖兄?暮晖兄?”见他怔怔出神,魏江晴提高声量道:“你难道是怕输?”
枯棋三百六十,白子和黑子各占一半,旨在仿效阴阳,博弈之道,贵乎谨严,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占角,此乃棋家之常然,夏侯暮晖应战,率先在中间位置落了黑子。
魏江晴一惊,道:“宁输数子,勿失一先,暮晖兄,下手真快呀!”
小小棋盘,手起子落,黑白交错,落子无悔。
正是“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一局棋下来,天际已露出微白,两人对弈竟忘记了时间。
阐演道德,积福延慧,诵经礼忏,兼行科事,冥阳皆利,经筵大会功德圆满,龙门派举行谢幡还神法事,天也不再似昨天的阴雨,难得的朝霞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朱砂,显出淡淡的红色,真是天公作美。
正值盛典之时,云成子急冲冲跑进来,神色慌张连连道:“不好了不好了。”
清幽子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将云成子拉到一旁无人处,小声道:“什么事一惊一乍?”
魏江晴从夏侯暮晖衣襟里探出脑袋,可惜离太远,他只好蹿出去跑近些一听究竟,他现在就是一张小纸片,没人会注意他。
云成子胸口起伏,焦急道:“师尊,出事了!”
清幽子眉头微蹙,道:“为何?”
云成子声音发抖道:“山下吉祥村……闹尸变,大师兄……接到乡民来报,带着我们几个就下山去了……”
云成子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大师兄受伤了,人已经带回紫薇宫,只是……只是……山下的凶尸,弟子无能,还未清理干净!”
“啊!”清幽子大惊,脑海中闪过那张不惧三昧真火的御尸符,想来,跟这东西脱不了干系。暗自思索:云松子是她的入门子,已经是准散仙境界的玄功修为,对手是什样的人?能将他重伤?她眉头渐渐深锁,心中疑惑万千,百思不得其解。
云成子身后是一道帐幔,长长的流苏直垂及地,魏江晴顺着流苏爬到帐幔高处,正在细听,一旁突然又冲过来一个人,是云蘅子,他手里金光闪现,竟然是……
清幽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之夺过藏进了袖袍之中,云蘅子还未开口,清幽子便朝他道:“为师知道了,你们下去,好好照顾大师兄,为师亲自下山去一看。”
魏江晴瞥过那金光闪现之物一眼,大惊,赶紧飞回去附在夏侯暮晖耳边轻声道:“大师兄在山下遭遇不测,又是那金符,情况危急,我们快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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