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丞也不在意,从她的身上直接下来了,而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不早了,早点休息。”
他完就走进了另一个房间,简初晴弄不懂他的意图,只是望着他挺直的脊背,眉眼疑惑。
清晨,简初晴睡醒之后却发现床上没了可可的身影,她走下床轻声叫道,“可可……”
推门,洒满阳光的窗台边,苏丞正在陪可可画画。
简初晴静静的注视良久,直到苏丞抬起头看着她,浅笑着问道,“你醒了。”
可可站起身来,捧着自己的画走到简初晴面前,献宝似的对着她道,“妈妈,叔叔教我画画。”
“嗯,给妈妈看看。”简初晴摸了摸她的脸颊,视线移向那副画。
可可指着画中的人,一个一个的道,“这是妈妈,这是可可,这是叔叔。”
“为什么要这么画?”简初晴耐心的问道。
“因为叔叔我们是一家人。”可可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回头望着苏丞咯吱咯吱的笑着。
简初晴抬眸看向苏丞,浅淡的眸里流露出一抹复杂和晦涩,苏丞发现她在对着可可的时候骨里透着一股温婉,而在面对他时,不浓不淡的好似一个陌生人。
他极其不喜欢她总是疏离淡漠的模样,所以不停的激怒着她。
好似那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存在。
比起那种需要克制的情感,他更希望能得到的是张扬与肆意。
“早上煮了粥,我和可可吃过了,你自己去吃。”苏丞轻声道,也不管她有没有答应,自顾自的跟可可又玩了起来。
简初晴侧眸,看到阳光在他脸上布满柔和温暖的光,思绪一下被冲淡。
曾经那么多的清晨里,她醒来看见床边的男人,心间溢满着欣喜与欢简。
而如今,哪怕在阳光下见他,也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不坦然。
少年情长,总喜欢将相思放在口中,一遍又一遍。于是长过世事浮沉,后来再见,一面犹如春风却恍若隔世,至此她终不再提及往昔,却逐渐沉沦在他的温柔和宠爱之中。
他用七千万买了她的婚姻和一生。
七千万而已,她还不起就赔了一颗心。
如果一开始他们的婚姻,她坚持看成是一场交易,又怎么会步步沦陷?
她立在那里没动,倒是苏丞拧眉看向她,“怎么了?”
“苏丞,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简初晴提醒着,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轻易的交付一颗心。
清隽的容颜有短暂的呆愣,苏丞瞳眸微微的紧缩,就这么望着眼前的女人。
他告诫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暴怒,不然会吓到可可。
游简场里。
可可兴奋的望着那些游简措施,高兴的直拍手,“叔叔,我想玩。”
“嗯,可可想先从哪个开始?”苏丞问道。
“都想。”可可大声的回答着,又回头看向简初晴,“妈妈,我都要玩。”
“好。”简初晴笑着回答她。
最后,他们玩了一些不太刺激的项目,可可就高兴的跟什么一样。
苏丞手里拿着,蹲在地上替可可擦着汗,“可可,今天你开心吗?”
可可点头,凑近苏丞的脸颊,然后在苏丞的脸上吧唧了一下。
尽管脸上沾着可可的口水,苏丞非但不介意反而很开心。
“可可喜欢叔叔。”可可异常认真的道。
苏丞灿笑着,看向简初晴的神情带着挑衅,仿佛在你看,可可喜欢我了。
他又问道,尽量将语气放的轻柔,“有多喜欢?”
“跟喜欢橘爷一样多。”可可想了一下回答着。
苏丞蹙眉,心的教导着,“你要喜欢我比喜欢你那个橘爷还要多,明白吗?”
她看着眼前的苏丞,很纠结的道,“叔叔对可可好,但是妈妈橘爷是对可可最亲的人。”
“怎么会呢,叔叔才是和可可最亲的人。”苏丞强调着,眸光里有些不悦。
可可抬头看向简初晴,似乎在求证事情的真假,简初晴只是冲着她笑了笑,没有给她回答。
可可抵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拍手叫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苏丞不相信的问道。
“橘爷以后是可可的爸爸,可可就嫁给叔叔。”
苏丞听了可可的话,脸色黑了不止一度。
旁边站着的女人,笑的温凉轻佻,且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可可要嫁给苏丞,那苏丞不得管叶爵叫爹了吗?想想就觉得好笑,她也确实笑了起来。
“该死,你都教了她些什么?”苏丞望着她,又不敢太严厉的发怒。
“我觉得可可的建议挺好的。”简初晴双手抱臂,煞有介事的着,丝毫不在意苏丞黑沉的面色。
“她是我的女儿。”苏丞闷闷的道。
“我跟你过很多遍了,她不是你的女儿。”简初晴美丽的脸上凉薄的笑了笑,勾出的弧度很浅很淡。
她拉过可可的手,向游简场外面走去,“可可,玩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妈妈,我错话了吗?”可可撅着唇瓣,软糯的出声。
“没有,你的很好。”简初晴冷冷静静的笑着,再次抬步走过去。
苏丞眯眸,只是片刻的时间就站起身,大跨步的追了过去。
他拉住简初晴的另一只手,“晴晴,你不要我了吗?”
简初晴轻睨着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意味出些许悲伤。
冷脸看着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悲伤是怎么一回事。
苏丞用力,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双手摁着她的脑袋,轻吐出来的字句带着势在必得,“晴晴,带着可可去北湖别墅住好不好?”
神经病。
简初晴的脑海中只想到了这三个字。
前一刻他还忧伤的不能自已,这一秒他的语气都带着闲适的笑意。
她真是痛恨死这个男人总是如此轻易的就决定了她的去留和生死,结婚离婚是这样,连当初在游艇上也只是被他选择的份。
简初晴一脚剁在苏丞的脚上,似是下了狠力,但是苏丞似乎没有丝毫的感觉仍旧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