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却又不敢问。
白雪端起碗,却还是没什么心情吃饭。
庞飞瞟了她一眼,不由得笑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我觉得我不该问了,再问的话,就有点不知分寸了。”白雪说着,低着头,往嘴里扒拉饭。
庞飞被她的话逗乐了,“那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问,还是不想问呢?”
“我心里面当然想问了,但我又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熟悉到那个地步,一些私人的问题,我不该问的。”她认认真真地回答,完全不是在敷衍或者是开玩笑,她心里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庞飞吃完了饭,将碗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前,“问吧,不问的话,你憋在心里难受。”
得到庞飞的许诺,白雪终于大起胆子来,“那我问了。我想知道,你的老婆和孩子为什么不住在这里,而要住在亲戚和闺蜜家里?是你们吵架了吗?”
“不是。是因为我老婆不记得我了,她失忆了,忘记了跟过去有关的一切。”
“啊?”白雪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诸多的疑惑和不解。
过了一会,她深深地叹息一口气,“那她真是太没福气了,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住,却跑去别人那里住。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多孤单多无聊。”
说着说着,她看到庞飞的脸色似有变化,断然不敢再说下去,赶紧抱起碗,扒拉扒拉着吃起来。
庞飞双眼迷离,思绪好像陷入了迷蒙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就在这样古怪的氛围中结束。
吃完饭,白雪就陪哈士奇们去玩了,庞飞则一个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雪几次看过去,都看到他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好像雕塑一般地站着。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冷酷,可冷酷中,却又好像透着一丝丝让人心疼。
她想,也许他是太思念他老婆了,所以才救自己回来的吧。
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总该为他做点什么吧,不然,白吃白住还白喝人家的,这心里面总觉得会过意不去。
“庞大哥。”白雪大着胆子,对着二楼阳台上的庞飞喊道。
庞飞的思绪,被她从迷蒙中拉回了现实,目光落在她身上。
白雪笑嘻嘻地说,“要不,你下来和我们一起玩耍吧,你看这些哈士奇,多可爱啊。”
“汪汪汪……汪汪汪……”白雪这一说,一群哈士奇们纷纷冲着庞飞叫嚷,仿佛在配合白雪的话一般。
庞飞不由得嘴角维扬,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微笑。
“好。”
不稍片刻,他的身影就在楼下出现。
白雪带领一群哈士奇来到他跟前,让哈士奇们排成一排排,围着庞飞转圈圈。
看不出来,她在训练家犬上还挺有天赋的,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竟就把这些跳皮捣蛋的家伙们训的乖乖的,已然能听从她的指挥了。
“来啊来啊,小宝贝们,快点……”白雪在前面跑着,哈士奇们在后面追着,两个人,十几只哈士奇,形成一个十分热闹的场面。
“庞大哥,你也来试试,这些小宝贝们可听话了,你跟他们说话,他们是能听懂的。”白雪可能是玩的有点过头了,竟敢直接拉起庞飞的手。
庞飞垂眸,看了一下,并没有拒绝,而是配合着白雪,任由她就那么拉着。
便在这时,一声大喝声从不远处响起,“爸比!你太过分了!”
是囡囡,还有安露。
在安家呆了一段时间的囡囡在安露的极力劝说下,今天终于肯松口了,这不,安露赶紧就把她送回牛头山来。却没想到,牛头山上原来这么热闹,庞飞所说的想念她全都是假的。
她这一走,倒是让庞飞更加自由自在了,连陌生的女人都带回来了,还跟人家手拉手玩过家家!
特别是,当囡囡看到那个女人的长相和自己的妈咪还有点相似的时候,就更加来气了。
她的妈咪,全天下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长的像她,也没有人能够像她!
她气呼呼地从岐峰手里去抢夺家伙什,奈何个子太小也没什么力气,根本抢不动。
便在这时,安露一把抓过岐峰屁股后面的另外一把家伙什,漆黑的枪口,正对着白雪的方向。
白雪大惊失色,连忙躲到庞飞身后,“庞大哥,救我。”
“安露,把枪放下。”庞飞说。
安露也是恼火不已,这些天他总是为庞飞担心,觉得安瑶失忆离开庞飞,孩子们又都不在庞飞身边,他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很落寞。
她这天天哄着劝着让囡囡早日回来,结果呢,庞飞一点都不孤单一点都不落寞,看他玩的开心的样子,怕是巴不得安瑶和孩子们都不在呢。
还有那个长相酷似姐姐的女人,安露才不惯她是谁,什么心思,只要她跟庞飞在一起,她就不开心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