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之鳖这样的词出现在这样的时刻,简直就是在打薛兆的脸。
曾经不服输不怕一切的他,现在还不是被像老鼠一样逼的躲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什么动作也不敢有。
薛丰连忙低下头,“爸,我说错话了,但是,咱们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太乐观。调查组的人已经着手调查咱们旗下的产业了,怕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难保住。还有,钮作为这边也一直安排人监视着咱们,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跟咱们熬到底了。还有庞飞那些人,这一个个的都跟吃人的老虎一样,实在不好对付。”
“爸爸,您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这样熬下去,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咱们,必须得反击了,爸爸!”
薛兆脸上的肌肉跳动着,深邃的双眼中精光一点点亮了起来,“听你这口气,你有办法?”
薛丰喜出望外,喜的是,自己的话终于被薛兆听进去了。
如今弟弟瘫痪在床,薛家就剩自己一根独苗,薛兆不依靠自己,又能依靠谁,自己翻身的日子,总算是来了!
靠近薛兆,却又不敢靠的太近,薛丰激动地说,“豪城柳家。”
听到这几个字,薛兆漆黑的双眸,再次迸射出一抹亮光,但是很快的,那抹亮光就灰暗下去,“他们会帮我们吗?”
“爸,您以前不是总说事在人为的嘛,如今这个局势,也只有柳家或许能帮咱们一把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何不尝试一下?”
薛兆抬头看向薛丰,冷笑一声,“你怕是等着这个机会都等很久了吧?”
言语间,依旧充满着不屑,甚至还有一丝无奈。
若不是薛京实在不成气候,最后还被人害成植物人,他薛兆是断然不会用到薛丰的。
这话听在薛丰的耳中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这二十多年的屈辱都忍过来了,又何至于这几日的冷嘲热讽承受不住!
韩信尚且能承受胯下之辱,他卧薪尝胆这么久,眼看着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绝对不会因为这一时的气愤就坏了大计。
腆着脸笑道,“爸,我也是您的儿子,如今薛家出事,我为薛家尽一份力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也是吃着薛家的水长大的,这么多年来又承蒙您的关照,让我衣食无忧的,我已然很知足了。”
“少拿大话哄我了,你若是知足的话,就不会攀附方家、罗家。”薛丰的那点小伎俩,被薛兆当场拆穿,丝毫不留面子。
这父子二人哪里有半分父子的情分,分明就是像敌人一样,你在我面前演戏,我在你面前立威,谁也别想压着谁。
薛丰被拆穿阴谋后却也只能尴尬一笑,再想解释,薛兆已然不给他那个机会,“行了,你那点小伎俩就别再我面前显摆了,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让我看到你有用的一面,日后这薛家,说不定我会考虑交给你。倘若你再耍什么小聪明,那我就是把薛家捐献出去,也不会留给你半个字的。”
说完,薛兆起身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薛丰脸上的表情别提多丰富多彩了,嬉笑的背后,是无尽的怨恨和怒火,以及这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
不过没关系,这一切正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只要拿到老家伙手中的所有股权,他就可以彻底翻身成为薛家的主人了!
……
一连几日的等待,薛家都是异常安静,再无什么异常。
赖老先生一语中的,“薛家如今腹背受敌,想要摆脱眼前的困境,唯有求助外援,恐怕他们是在等外援的到来。”
“如今这个风口浪尖上,还有谁敢帮着他们?”时峰不相信有人会在这个档口冒险。
赖天光悠悠地叹了口气,“但愿没人肯冒这个险吧。”
但是,几天后,众人最害怕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钮作为安排的人莫名其妙被撤除,调查小组原本正针对薛家的事情调查的如火如荼,却突然草草了事,最后只查封了几家无甚影响的小公司,罚了点钱就算了事了。
庞飞十分不解,那个在背后帮助薛家的人到底是谁?
他给钮作为打了电话,对方却也只是无奈地叹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事,你还是去问你们邵队吧,电话是他打给我的。”
邵队?
这事邵晟居然也知道!
庞飞当下就拨通了邵晟的电话,疑问还没问出来,反倒被邵晟好一通斥责,“你们暗中插手这次事件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让你们回去面壁思过,你们一个个倒是厉害的很,我这个队长,已经没作用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