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想想,以工业派的实力再加上那三位勋贵,朱舜能够拿出五万两现银都难,更不要说价值各位家业二成的银子了。”
“那咱们就遂了朱舜的心愿,主动找到黄靖边撕毁拆借文书,损失不过是先前的那笔拆借银款,但是对于水泥秘方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
“等到缴纳银子的日子到来,手里没有那么多银子的朱舜,就只能用其他东西折色了,水泥秘方便是咱们的囊中之。”
大宗药材商本来以为曹掌柜一步步谋算了那么深远,是为了从黄靖边身上入手拿到水泥秘方。
没想到他们的本以为还是过于浅薄了,曹掌柜谋算的深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再转一步,算计到了朱舜。
仔细想想,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毕竟水泥秘方涉及的银利太大,朱舜完全可以不去管黄靖边的死活。
这样一来,他们一步步的谋划到头来就成了一场空。
算计到朱舜身上就不一样了,他不想拿出也得拿出水泥秘方了。
那位拿着油纸伞的大宗药材商始终对飞梭织布机念念不忘,迟疑道:“但是这样咱们就彻底失去了夺走飞梭织布机的机会。”
曹掌柜听到这人的言辞,情绪里多了一丝不耐烦,好歹也是一位大商贾怎么这么的婆婆妈妈,也这么的目光短浅。
但是为了他的大计,只能继续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这个不难,只要各位签订文契的时候,再把飞梭织布机作为抵押物便是了。”
大宗药材商们听到这里,彻底是放心了,纷纷拱手告辞了,回去和这些管家们签订文契。
只不过这些管家还够资格,要是真想签字画押这么大宗的药材买卖,需要他们背后的东家朱舜亲自出马,朱舜来不了黄宗羲也行。
有了黄宗羲亲自出面,再加上官服公人的见证,水泥秘方就稳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基本上就和曹掌柜预料的相差无几。
大宗药材商们主动赔给黄靖边银子,黄靖边也不愿意撕毁已经签字画押的拆借文书,目的就是让他们交付不了药材。
这个无妨,曹掌柜直接擅自挪用了一笔范家的现银,在黄宗羲不敢相信的眼神里拿出了所有药材的三成,提前交付给了黄宗羲,让他的谋算落了空。
曹掌柜看着黄宗羲不敢相信的表情,和善的笑了笑,想用提前交付三成造成违约,也太小瞧他曹甲喇的实力了。
不就是三成的银子,便是提前交付五成的银子也能拿出来。
曹掌柜每一步都谋划到了,就是出现了一点纰漏,黄宗羲气急败坏的把相当于二成家业的药材,改成了一半家业的药材。
虽说只要拿不出这么多的药材,大宗药材商们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还要赔给黄宗羲相当于三成家业的违约银。
大宗药材商们还是毫不犹疑的签字画押了,拿出药材得有一个前提,黄宗羲要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才行。
朱舜连拿出五万两银子都难,更不要说相当于所有大宗药材五成家业的银子了。
别说是朱舜了,就是京城首富也拿不出这么庞大的一座银山。
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