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才是步炮协同的重头戏。</p>
刚才被流寇首领们视作妖术的一幕，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p>
这一个开胃菜也足够流寇和秦兵们同时感到多年来对于战争的认知，崩塌了。</p>
骑兵碾压步兵，却是一千多年来形成的常识，就像儿子一定要孝顺双亲的圭臬。</p>
偏偏在今天让他们见到了常识崩塌的一幕。</p>
步兵不仅在平川大地上正面击败了骑兵，还是碾压，还是屠杀。</p>
虎大威这些秦兵把总千总们不用说了，愕然的看着眼前爆炸出的一道道火光，耳朵炸的‘嗡嗡’乱响。</p>
脑子也有些‘嗡嗡’乱响。</p>
只不过耳朵是因为受到了剧烈爆炸声的冲击，脑子却是因为眼前惊世骇俗一幕的冲击。</p>
就连早有准备的孙传庭，还有他从辽东边疆带来的一些亲信，已经提拔为游击将军的亲信们也是有些难以置信。</p>
孙传庭早在辽东边疆就已经见识了东风火箭的威力，也在曹文诏一次酒后吹嘘里得知了曹鼎蛟的步炮协同。</p>
亲自推演过后，对于这种还没经过实战洗礼的步炮协同，感到了很大的震动。</p>
孙传庭觉得自己已经很高估步炮协同了，但他没想到步炮协同第一次现世的威力，竟是这么惊世骇俗。</p>
这一战，在平川大地上面对二十万闯贼大军，孙传庭是有把握赢的。</p>
但这个赢只是暂时击退二十万闯贼大军，孙传庭和秦兵也早就做好了共赴国难的准备。</p>
因为孙传庭很清楚双方的兵力差距太大，只是暂时击退，也要建立在孙传庭和秦兵全部战死的基础上。</p>
孙传庭一介书生前方潼关卫，就是为了送死，也做好了送死的准备。</p>
他的目光从来没局限于战场，看到了更为深远的政堂。</p>
他是准备用自己的死，唤醒大明人士心里的血性。</p>
告诉闯贼，告诉建奴，告诉整个天下。</p>
大明不是只有通敌卖国的晋商，也不只是有只会争权夺利的东林党，还有他孙传庭。</p>
他孙传庭这般为了大明，甘愿坦然赴死的文弱书生。</p>
孙传庭望着一举扭转乾坤的新式战术，那张总是在僻静处安静读书的脸容，流下了两行眼泪。</p>
不是庆幸自己的苟活。</p>
而是在为大明感到庆幸。</p>
已经彻底腐朽的大明，原来真的有希望中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