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宗们看着马杨氏一家日子越来越好,自家的日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就因为当初马杨氏长子光脚不怕穿鞋的去当了乡勇。
同宗们本来有这个机会,却白白的浪费掉了,心里嫉妒到了极点,整天在背地里诅咒马杨氏的长子,诅咒他早点被人宰了。
还真有效果,马杨氏的长子还真的死了。
背地里偷偷窃喜的同宗们,还没窃喜多长时间,瞧见马杨氏长子风风光光的丧葬,又是暗生嫉妒。
马杨氏不仅请来了智化寺的僧人给长子度亡,还请来了一支乡野戏班伴丧,当初宗族的老宗族长死的时候,都没这么风光过。
谁让马杨氏长子很争气的当了班长,一个月五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两银子。
娘哩,别说六十两了,就是一锭十两的整银都没见过。
嫉妒到眼睛发红的马老三,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没有依靠,开始在族长那里泛坏水。
就在马杨氏长子要入葬祖坟的那一天,果然出事了,马家的宗族长说马杨氏这个娼妓偷汉子,马杨氏长子不是马家人,不能入葬祖坟。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了伤疤,马杨氏没有说什么,但是让长子不能下葬祖坟,却是瞬间击垮了马杨氏,赶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宗族长:“族长,我儿真是马家人,我没有偷汉子。”
宗族长早就对略有姿色的马杨氏动了心思,只不过碍于身份,又不敢用强,一直没把这个俏寡妇给按在床上,现在不就来机会了。
马杨氏的二子年纪也不小了,已经十三四岁了,看见有人欺负他娘,平时很懦弱的二子,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却被眼力很活的马老三,一脚踹翻在地上:“小杂种,反了你了,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周围的同宗们瞧见马杨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宗族长,二子被马老三一脚踹翻在地上,心里极其高兴,能够吃饱饭都没这么高兴过。
就在马老三准备踹第二脚的时候,却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上,马老三的几个兄弟和儿子,当场就怒了,准备打死踢踹马老三的这人。
当他们看见那人穿的服饰,欺软怕硬的他们,全部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了。
高筒帽,红色呢绒衣,黑色长筒马靴。
马杨氏长子的连长,带着几名排长过来送抚恤,正好碰见了这一幕。
连长赶紧把马杨氏扶了起来,没有把五十两银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交给她,而是让一名排长拉着二子走进了土屋里。
连长没去说些狠话,毕竟他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把这些本村人得罪的狠了,以后吃亏的还是马杨氏。
连长扶起马杨氏,看向了四周,发现了几名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先是宣布了一件事:“会首有令,马吉利战死沙场,对国有功,特许马杨氏成为纺纱厂工人,二子成年以后可以进入本县的新式学堂。”
村民和同宗人顿时一片哗然,能够当上工人已经被天大的恩赐了,没想到二子还能进入新式学堂。
连长又把那几名工人叫了过来,厉声道:“以后马杨氏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你们几个就等着脱了身上的那身皮滚蛋吧!”
交代完这些,连长还要去下一户人家,就离开了。
宗族长赶紧说道:“赶快让开,莫要耽误了吉利侄儿的下葬。”
马杨氏刚才在跪在地上求人没哭,现在却是小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