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行风跟上次在暗河躲开红尾小鱼时一样,这泡尿尿了很久,白氿真出来找了二趟,这才郁闷回返。
十六岁的少年懵懂而羞涩,要不是从小苦读诗书,满腹经伦,又习上层功法,自悟道家阴阳玄理,此时怕是不好意思再面对白氿真。
男女有别,到底是什么意思吴行风终于明白了。
有些男儿自小鲁莽顽皮,无恶不作,为非是歹,很早就痴迷女子,吴行风所受教育是正统古文汉语,师父辛望山虽然自己时常夜不归宿,但对吴行风的教育极为苛刻。
所以,吴行风心中只有求真问道,早悟真诀,飞升太虚。
白氿真的出现,扰乱了吴行风单纯心智,破坏了少年走向青年的无畏屏障。
将一个单纯无暇的少年,引向了男儿本色这一狭隘通透的领域。
回到草席,白氿真躺在里侧,外侧留给吴行风。
吴行风脸颊通红,浑身燥热。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氿真明知故问。
吴行风深深呼吸,强定心神,不去想那花花烟雨之事,一心念诵师父辛望山教他的清心咒。
“你在念什么?”白氿真侧身而卧,开口之时,吹气如兰,神情淡淡,伸手去拨弄吴行风的胳膊。
吴行风本就锁饮止牛,被白氿真口吐芳香,迷的魂飞千里,神智迷糊。“你还是转过去比较好。”
白氿真并不理会,而是将手放于吴行风胸口。“此处岛屿你不觉得有些奇怪?”
吴行风转头,正好看到白氿真欲脱而出的雪白,轻轻转身。“有何不妥。”
“这处岛屿自外面看,是不存在的,那日你失踪,我寻遍四周近千座岛屿,就剩下我师父这里。”白氿真蹙眉回忆当日情形,依旧有些慌乱与不安。“以我修为,只能感觉到大海南边有座岛屿,却无法见其样貌,师父的修为深不可测。”
白氿真说话的时候,吴行风也在思考。“老乌龟仍阴阳双宿自孕而生,不在五行之列,修为自然深不可测。”
白氿真点头,将头靠向吴行风,吴行风闭着眼睛,想着白氿真那句,岛上除了老乌龟与他之外,还有别人。白氿真没有说,他便没有问。
丑时。
吴行风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手里抓了什么东西,耳边不时传来白氿真短暂而又急促的喘息,略一回忆,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放错了地方,为免尴尬悄悄缩回,不敢造次。
“你年纪轻轻,何以如此雄武。”白氿真忽然轻声开口,此话说的是没头没尾。
吴行风没听懂,转过身去,他有些困了......
白氿真有没有睡着吴行风不知道,反正后来他睡着了,清心咒果真有效,吴行风心中嘀咕,同时暗暗后怕。
早餐是海鸟蛋,白氿真烧的。
吴行风吃了一个,拿着剩下的鸟蛋跑上阳峰山洞给老乌龟,发现老乌龟还没回来。
“师父有上天入地之能,通万物生息之法,又有瞬息之术,定身金诀......不会有事的。”白氿真见吴行风脸有焦虑,出言安慰。
实则,吴行风关心的不是老龟,而是被老龟带回来的铁石,也就是海族人口中的定元石。“你可知道为何海族人称镇海之宝为定元石?”
白氿真蹙眉思考,显然她也不知道。
“定元石的关键在于中间的元字,我猜测,很可能与修炼有关。”吴行风将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
“元为气始,主神府,辅四道,通百骸。内藏阴阳,而阴阳又与元气相互依存。”白氿真又道:“气通可达周身,气塞神府不净。而元气依存于气脉生于形体,无形而有质,无质非无形,无形而无质,无质而有形,皆能与元气产生共鸣。海族人很可能利用定元石散发出的气息波动来修炼某种神异功法。”
吴行风点点头,本以为白氿真除了胸大屁股大以后,只剩下个修为高了,没想到她在阴阳的领悟上竟与自己有得一博。
得到吴行风的表扬,白氿真面含秋水,荡情动色。“我说的不一定对,以你的推理为准。”
“世人皆知元气仍生息之本,无有元气引领,气不成形,形不成气,纵然万古无形而生有气之果,也难化无形而生有气之因。元气之重,大于神府六窍之真。不论修行何种巫术,皆离不开元气领引,气通百骸而达周身。需以元气为引,而炼巫术而不绝者,惟有定身之法。”吴行风在白氿真的理论基础上再次强化剥析,进行更加深入的分解说明。
白氿真呆立当场,用无比崇拜的目光凝望眼前这个风姿少年,没想到他的领悟竟然如此之高,把天地阴阳,万物生息之理,仅以元气二字便阐述的如此丰富,并能做到恰如其分,精准无误。这已经不能用惊叹来形容,简直是伏羲再生。
“小男人,你真棒!”白氿真颤抖着胸前雪白给吴行风深深一吻,这一吻直接导致吴行风气息不畅,晕死过去。
白氿真惊惶失措,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就是不见吴行风醒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行风命魂离体的那一刻,被一股强流吸入。耳边响起了老龟的声音。“如今你已参悟天机,今日便传你定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