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墨抱了抱拳道:“此事已了,告辞。”
说罢,便同世子一起离开。
而薛冰迈动步伐,竟也是跟着夏云墨身后。
陆小凤知道薛冰依旧在生他的气,却忍不住苦笑道:“你要去哪里?”
薛冰秀气高挺的鼻子发出“哼”的一声,淡淡道:“我要去哪里管陆大侠什么事?”
陆小凤苦涩道:“可我答应了薛老夫人,要送你回家。”
薛冰冷冷道:“小女子双脚还没有残废,还能走路,就不牢陆大侠费心了。”
“可是……”
“世子殿下,还有这位恩人,不知你们此行是否要是要去擒拿金九龄。”不理陆小凤,薛冰脑袋一转,一双妙目注视这夏云墨和平南王世子。
平南王世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才道:“不错,我们已弄清了金九龄的计划,并人证物证俱全,是时候收网了。”
“两位救了我,我欠了两位一条命。”薛冰道:“两位都是风云人物,这条命小女子已未必还得了,但还是想要请两位帮我一个忙。”
“你也要一起对付金九龄?”世子问道。
“不错。”
世子望向夏云墨,夏云墨微微点了点头,世子道:“可以。”
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陆小凤又是一声轻叹。
他今天的叹息,只怕比今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他不能阻止薛冰,也阻止不了薛冰。
更何况,薛冰现在正在气头上,最好两人还是分开,冷静一下。
有这两人跟在薛冰身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
金九龄从平南王府出来了,眉头微皱,面容有些阴沉。
平南王世子并不在府中,和那个唤作“李君逢”的年轻人一早就已离开了。
不知为何,金九龄心头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能够在强手如林的六扇门中混到第一神捕的位置,金九龄一向很是敏锐,他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驻步思索了片刻,金九龄便展开身法,向城北一代掠去。
金九龄的轻功极为高明,这是足尖一点,身影便掠出了七八丈的距离,在凡俗人的眼中恍若神迹。
莫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已来到了一片荒僻之处。
他弯下身子,在附近的几颗石子上扭动了一下,地面立时就出现了一条甬道。
正所谓“狡兔三窟”,这里也是他的巢穴之一,而知道这个地点的人,也寥寥无几,都是他的心腹干将。
这里很安静,有许多他从天南海北搜集来的书籍,以及外面千金难买的美酒。
偶尔他心情烦闷,或者要完成某件大计划前,金九龄就会再此小住两天,彻底静下心。
只有静下心,才能发现自己平日里的疏忽,才能更好解决一桩桩麻烦事情。
甬道的尽头一扇大门,大门还未打开,金九龄就已听到了里面有人谈笑的声音。
是世子和那个唤作“李君逢”的家伙?
他们怎么在这里?
金九龄心头不详的预感更加凝重起来,但他并没有逃走,反而整理下衣衫,郎笑一声,推来了门:“世子殿下怎么有兴趣到我这小地方来。”
门被推开,就正好瞧见夏云墨和平南王世子在里面喝酒,喝的正是他花了大力气搜集来的佳酿美酒。
除了这两人外,旁边还坐着个女子,正是薛冰。
“好贼子,纳命来。”
薛冰的脾气实在不算温柔,一见到金九龄,心中便有一股无名怒火直窜心头,欺身上前,玉掌挥舞不停,竟在一瞬间拍出十八掌。
她实是怒极,下手一点都不含糊,这十八掌每一掌都是一记杀招,每一掌都足以将一个比牛还壮的大汉打的吐血而亡。
而这十八掌配合起来,掌力可谓已一浪叠着一浪,就算武功比薛冰厉害,乍一见此掌法,准备不足,亦是极有可能吃大亏。
但金九龄没有并没有吃大亏,更没有躲避,他只是轻飘飘的挥出一掌,这一掌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但薛冰那十八掌叠加起来的掌力与这一掌一经碰撞,便宛如骄阳下的冰雪,立时融化开来。
甚至这一掌还撕开了薛冰的防御,残存的劲力轰然向她的腹部倾泻而去。
薛冰娇呼一声,又拍出一掌,却只觉得这股掌力强悍而诡异,身子忍不住向后跌去。
啪!
一只手按在了薛冰的肩膀上,旋即就有一股真气传入薛冰的体内帮助她化解这一股掌力。
“多谢。”薛冰底底的说了一声。
“不要冲动。”夏云墨淡淡道。
“知道了。”
“这位可是神针山庄的薛大小姐,不知金某哪里得罪了薛大小姐,竟使得薛大小姐下如此毒手。”金九龄抱了抱拳,面容沉了下来。
薛冰冷冷道:“金九龄,不必装模作样,我们刚才蛇王那里过来,已经知道了你的阴谋,知道了你就是绣花大盗。”
“绣花大盗?”
金九龄心头一跳,面上却是越发的阴沉下来:“薛姑娘,我劝你最好收回这句话,金某虽不愿和一个女子计较,但你污蔑金某名声,说金某是绣花大盗,也休怪金某今日不顾薛老夫人面子,非要讨个说法不成。”
夏云墨从桌上拿起几张薄薄的宣纸,轻轻一送,这纸就好似被一只无形之手托住,轻飘飘的送到金九龄面前,其劲力运用之巧妙,简直令人叹为观止:“金九龄,不妨先看一看这几张纸再说。”
“这……这……”
金九龄只看了一眼,就神色大变。
这几张纸里既有昨夜王府府卫所盗的罪证,又有他两个心腹手下的供词,甚至他偷盗所得赃物所在的地点。
“金九龄,你现在还有何话说?”薛冰冷冷一声道。
金九龄怔了片刻,旋即叹息道:“何必,何必……李君逢、薛冰你们当真是胆大包天,被本神捕识破了绣花大盗的伪装后,竟挟持世子,妄图做出同归于尽这等不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