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她的裙摆,已经湿透了:“裙摆挺长的,小心点应该没事,只能请你稍微忍耐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说着让原野撑在自己的肩上,转过身,弯下腰:“上来吧,再淋下去,真要感冒了。”
原野没再拒绝。事实上,郭尚北一弯腰,她就支撑不住,趴了上去,紧接着就被郭尚北那双有力的胳膊穿过膝盖弯,背了起来。
郭尚北握着绅士拳头,乖觉的双手,没越雷池半步。
原野的两肘撑在他两边的肩胛骨上,她当然不可能抱住他的脖子。于是,他体贴地把腰弯得更低了。
郭尚北的心口有些发烫,是夜风吹过湿衣,蒸发制冷,也散不去的热量。
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到地面上,整个路面像一锅沸腾的,跳跃的开水,不,像他那沸腾的,跳跃的血液。
即使隔着湿透的布料,原野也能感受到他手臂上肌肉的线条,还有……热量。
她感觉紧张极了,不自在极了。
这和之前那种如坠冰窟的紧绷感不一样,或者说,正好相反,她的脸颊发烫,心口发烫,还有,还有小鹿乱撞。
她的手无处安放,眼无处安放,脚,脚还好吊着,脚趾头蜷缩着。她只能紧紧地握着伞柄,目视前方,雨中,路灯的微茫,朦胧又晦涩。
这静悄悄,干巴巴氛围,很快被郭尚北打破了。
“原野,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觉得,对你有好奇心,是件……”郭尚北斟酌了一下用词:“不好的事吗?”
原野微愣:“没人喜欢被窥探吧!”
“窥探?我可没拿着望远镜到你家对面偷偷观察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郭尚北笑道:“我发现,你每次都会把玩笑话当真。”
“你很爱开玩笑吗?”
“难道你从来不和朋友开玩笑?”
“不开。”施清悦经常抱怨她完全没有幽默细胞。
“不过,你较真的样子还蛮好玩的。”
呃……施清悦也这么说。
“你的朋友了解你吗?”
“了解啊。”施清悦当然了解她。
“那你觉得被窥探了吗?”
这个心机男,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不觉得,”原野有些气结:“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
郭尚北认为,这种程度的小情绪,非但不是危机,反而是转机。想了想,又问:“难道你只有一个朋友?”
“对啊。”
答得这么理所当然,难道只有一个朋友,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让郭尚北认输了:“你不开玩笑,爱较真,只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觉得被窥探了吗?”
胸闷气短头更晕了怎么办?
如果不是怕折腾得自己更加狼狈,原野真想直接跳下去。
“不觉得,但我拒绝回答!”她盯着郭尚北的后脑勺,在心里气愤地说。
郭尚北很容易就感受到了,背上的人,气愤升级了。
“我的意思是,人和人的正常交往就是这样的,慢慢地会更加了解彼此,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知道更多关于对方的想法,性情,还有……”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然后加了一个词:“过去。”
原野暗道:“所以我才不想与人交往啊,也不想别人知道我的过去。”
过去?
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