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和法国人的蜜月期,随着克里米亚战争的落幕,就划下休止符,悄然结束了。看来,真还要做好很多方面的预先布置,不然,到时候还真被动了。
杨孟晗:他们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怎么办?这一级一级的,需要很多指挥官呐。
周立春:嗯,幼鸣,估计这一次来找你,就是这事吧。你一旦答应,估计他们就要开始实质性动手了;他们已经在雅法港,修建了营地和新的码头、泊位;而且红海亚喀巴湾顶端的西岸埃拉特港,应该早动手修建码头了吧。嗯,反正尼古拉斯.贝利斯几个月前,就跟我说过,绝不耽误事。
杨孟晗:我已经同意了,给他一个不少于二十人的军官代表团,好像你那边,就剩不了几个德国佬了吧?
周立春:还能留下七八个人,主要是负责岸防炮兵和工程兵的训练;这两个方面,我们现在还不是很过关;主要是文化知识不过关,学得太慢。
杨孟晗:周叔,大夏那边治安情况如何?
周立春:经过这一两年的归置,各县治安司法体系,基本建立起来了;私人产权证书也逐步发放,连土人的合法产权,政府也逐步确认了;各民族相处比较和谐。因为汉人是比较好相处的,我们又不欺负人,也没有宗教排斥的毛病;社会是越来越安宁了,刑事案件,越来越少。连新移民,都觉得大夏是个特别祥和的地方。
杨孟晗:国民卫队这边,你们是什么一个思路?
周立春:我和凌蔚樵、闵盛迪商量过几次;后来,又把我们的思路,和令兄杨凤鸣和议长翁固亭先生,沟通过两次。现在,基本倾向于这样,每县设国民卫队一营,但脱产拿饷的只有一个连,这样全大夏拿饷的国民卫队,三十多个县,算下来,只有四千人;军费开支压力不大,他们的军饷标准是正规部队的三分之二。服役期只有两年,两年后转入预备役国民卫队,只有很少的训练补助和执勤补助;预备役期限是六年;嗯,将来所有从正规部队退役的官兵,也都编入预备役。
杨孟晗:这样,由中央政府统一发饷;之前,头痛的国民卫队家族化现象,就迎刃而解了,是吧?
周立春:大家都不傻,知道一旦建国后,国家管理上了轨道;谁家养着私兵,就是国家的心头大患;况且,养兵很贵的,谁养谁吃力。现在国家队议会体制,大家都明白了,谁胡来都不行;真的是要以理服人了。再养着兵、比拳头大也没用了、不灵了,自然就没人花这个冤枉钱了。所以,这一次国民卫队转轨方案,推出来,几乎没起什么波澜;估计年底前,会走完征询程序;顺利通过议会表决,是意料之中的事。
二哥孟曦听着,有些奇怪;他话本身就不多,加上这是南洋大夏的事;他基本上就是一个听众。但说到国民卫队转轨的事时,与他听到的闲言碎语,有些出入,就多问了几句。
二哥孟曦:周叔,我这边偶尔有人语焉不详的说过,有人还是不愿把部队交出来;说把军队藏到其他地方去了,是不是真的呀?
周立春:是这样,婆罗洲原本是个无主之岛,一千多年前,或在更早,达雅人从中国碾转移民与此,算是最早的原居民。后来的天方教移民,大概三百多年前,陆续开始移民婆罗洲;而且,这三百余年来,达雅人与天方教徒,冲突不断。西洋人来的更晚,虽然大航海时代之后,就开始出现,但定居也就是这二三十年间的事。在大部分地区,达雅人是占多数的;因为他们一直打不过天方土人,经常受气,沿海慢慢都让天方土人占据了,留下来的达雅人也皈依了天方教。所以,林中的达雅人,对华人,因为文化差异小,一直比较亲近。我认为,帮帮达雅人,对我们没什么坏处;于是就让各家,把那些刺头挑出来,撵到跟我们比较亲近的达雅人部落;至于这帮衰仔去了后,是做生意,还是当看家护院的打手,我们就不管了。嗯,听说,这帮小子,现在还惦记着想回来的,已经不多了;他们在达雅部落,大小都做个头目,还讨了一群老婆,自在着呐。很多衰仔是隔一段时间,领着部落族人,带着土特产,出来换东西;他们也知道哪些东西值钱,那些东西好卖;达雅人在他们帮助下,日子也好过多了。嗯,有他们在,还有个另外的好处,达雅人的地盘,就不会一天比一天小了;这帮衰仔,可不怕天方土倌儿。
嘿,真没想到,莫想到啊;原来以为是各家各怀鬼胎呐,阴奉阳违呐。没想到这是周叔的手笔,随手布的闲子,将来肯定余味悠长的;暗暗在后面操纵这事的,竟然是我们亲爱的周叔叔,连小猴崽子蓝大盛都给蒙过去了;呵呵!
也是吭,周叔本是江湖人,对这些江湖里咯弄的事,自然熟门熟路,门槛精到九十六。外人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事办得好啊,周叔书虽然没读多少,还是很有天分的呀,很有天资,很有悟性的呐;一如他对打仗的领悟,总能出人意料,另辟蹊径!
三人相视片刻,不禁哈哈大笑;端起茶,相互以茶代酒碰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