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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我大清也要“米骚动”(2 / 2)

嗯,臭婆娘,不会过日子啊,下锅米放少一点不行啊,多放点野菜嘛!

特么的,好好的粮票,怎么说没就没了,上哪找补这么大一个窟窿去?

运输路线一变,最先感受到切肤之痛的,是负责江北大营粮台的布政使雷省之大人。以前,每天厘金少说也能收个一两千两银子。可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才收了千把两;运河上根本没大船来,鸦片船、盐船,一艘也没有;半天晃荡来一条小船,还是装杂货的,货值也没几个钱,也就收几个大子。

江北大营好日子也就将将过了年把功夫,现在,又要回到从前了。

还不好再找杨家打秋风,杨家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有心思管你江北大营的烂事。

雷省之大人坐在琦善的病榻前,也是长吁短叹;翁同书也愁肠百结、脸色难看地,低头坐在一边,茶都凉了,都想不起来喝一口。

雷省之:这可怎么办,马上就要断炊了;浙江的粮饷,至少也要两三个月以后;就是来了,也就能顶上几个月,过后怎么办?

琦善大人半靠在病榻上:杨家抓鸦片贩子、私盐贩子,并无不妥;长远讲,是增加朝庭税源,大节上讲,是不输理的,摆得上桌面的。唉,只是苦了江北大营。嗯,何丛山那边怎么说,他能给筹多少饷?

雷省之:朝庭各省税赋,皆有定数,就那么多,这还不算受灾该有的减免;杨安卿早就分配好了。总收多少,各处分多少,这几年都是按这个章程来的。何丛山要是楞抠一块给我们,必然是向欣然那边少一块;向老倌也没那么好说话,要是何丛山吃里扒外的做得多了,向欣然敢让饿兵,把他巡抚衙门给砸了。唉......

琦善:之前,我们在扬州收厘金,也是在两江锅里抢饭吃;人家杨安卿捏着鼻子认了,没说什么。现在,总不能把厘金局开到淮安、开到沪上吧?

雷省之:要是那样,即使杨安卿不说话,向欣然江南大营,恐怕就会和我们打起来了;嗯,长毛也不用剿了,两大营先分个高下吧......

翁同书:嗯,还有一件事,我刚得到消息;杨家肯定是不敢出海了,也不想出海了;但拗不住向大人情面,可能会有一两艘偷偷出去,只把江南大营的军用口粮,悄悄拉回来;其他人肯定是不管了,不冒这杀头抄家的风险了;以后,我们,就是有钱,到沪上也买不到又便宜又好的南洋货、西洋货了......

琦善大人两眼无神地望着虚空,有气无力地缓声说道:吉尔杭阿当初说得不错,文艺是有点急了;可这什么劳什子何桂清何丛山,养气功夫,连文艺这一介武夫都不如啊;这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大人物们想不出办法,可旗营的旗大爷们,才不管那个事呐;上面不发银子,那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啰;嘿嘿,你个什么劳什子卫国军,会抓鸦片贩子、私盐贩子,你以为我等不会啊?就你能耐啊!

嗯,与其留着,日后我等移营了,被后面的卫国军宰肥羊,便宜他们了;不如我等先下手吃肉喝汤!

这套路、这手艺,打二百年前,我等跟李闯贼,早就学得精熟了;就是为了长治久安,不好杀鸡取卵汕,主子们不让一次拿太多汕,要细水长流汕。

哼!现在还管那么多,爷都三天没吃肉罐头了!

嗯,你等这几天来告状的,都给爷站好,有一个算一个;告诉你们,爷是讲道理的,也不抓你们一家老小进班房,也不要任何人一条小命;一会放你们回家,赶紧把银窖子扒开,把这些年贩鸦片、贩私盐,赚得非法钱财,统统吐出来;这都是偷税漏税,是钻我大清的空子;这钱就该是我大清的,要一分不少地交出来。给你们三天,三天后,如若不然,哼哼......

江北大营的绿营客军,自然没那么大胆,不敢找大户人家的麻烦;可柿子捡软的捏,还是会的;找几个小门小户的殷实之家,讹几担米、几捆柴,还是可以的。

不然,一不小心,从你家柴房里,会抄出一两件太平军的衣衫、头巾,乃至一两件兵器旗帜,你满身是嘴,说都说不清楚;通匪大罪,真要死人的呀!

嗯,只能捏着鼻子,让这些当兵的老总们,抓猪抓鸡、扒米挑柴了;还要陪上感激涕零的、发自内心的笑脸......

几天后,卫国军三师师长何鼎桂何逸人,在高邮城外之卫国军军营门口,看到乌泱泱一大帮男女老少的难民,跪了好大一片;一个个神色凄惶、哭哭啼啼的。

何逸人兀自奇怪,没听说南面有什么大战呀,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难民?

看到大营门口有大官出来,几个领头的,一步三磕头地,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我等是扬州漕帮的几个大执事,知道自家罪孽深重,特此来卫国军营中,投案自首!

何逸人有些好笑,哪有这样上杆子找上门,让人抓的?

而且,上面也交待了,扬州附近的帮会分子,暂时不动的;违反政策的事,咱不能干。

何逸人:诸位,我们这次抓捕行动范围,不包括扬州地区;你们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是好事;但我们有政策,不能收容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从今以后,如果不再做违法生意,正正经经地赚钱养家;以后,就是卫国军接防了,也不会有事的;我们更看现在的表现,不会没完没了地找后账的;嗯,你们还是安心地先回去吧!

没想到,何逸人的这一番话,人群你的哭声更大了,更凄惨了!

把向来聪明绝顶的何逸人,也给整蒙圈了;遮是要闹哪样?

最后还是一个快五十岁的粗壮汉子,抽抽噎噎地说出原因:我十里繁华的大好扬州,自去年起,几经劫难,被长毛占了半年多,已繁华不在。实指望,长毛赶走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可是,从月头开始,旗大爷们说俺们是贩私盐、贩鸦片的杠把子,以前不管喂了多少好处、交情有多深,都不顶事了。挨家地拷饷扒粮,比长毛还凶煞几分。求求军爷,把我们送的远远的吧;我等知道罪孽深重、罪有应得;求求军爷,把我等远远地送走吧!这今天来拿刀子讲道理的长毛,明天来拿刀子根本不跟你讲道理的旗大爷,日子没法过了。

求求军爷,把我们送的远远的吧;再也不想回来了,这也太吓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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