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的空间异能有限，没办法带着体积颇大的二狗实现远距离瞬移，她就蹲在距离S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准备等他们都打完了她再贴着墙角跟瞬移过去。
她往外探了探头，看着远处的狼藉。
安静了数十天从尸雾与大雨中醒来的丧尸的实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更遑论那井然有序甚至于有排兵列阵味道的进攻，防御线上的异能者节节败退。
诡异，太诡异了。这些丧尸再聪明也比不过人类去吧？但那进攻的方式……
人类与之相比，显得凌乱散漫。
慕欢收回目光，抱着骷髅架子坐在地上，并不打算参与进去。
顾沉璧说得没有错，她的确不能大规模的屠杀丧尸。慕欢不是傻子，她无论如何也是要给自己留一手退路的。
她如今半丧尸的身份是如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丧尸的进攻固然井然有序，但在它们沉睡的时间中，防御线也被加固了好几层，它们短时间内想冲破防御线也是不可能的。双方也只能僵持着了。
慕欢昏昏欲睡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声的炸裂，险些没波及到她。二狗的骷髅架子还不够稳，甚至被这炸裂颠得骨架都散了一地。
慕欢：“……”
“喳喳，怎么能让二狗不这么脆弱？”
喳喳啃着晶核说：“我哪知道。我对骨灵的概念都是从前在水里，听水底的几具骷髅架子说的。”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就有这种骨灵出现了？”
“对啊，末世爆发就有了。它们是第一批骨灵。”
慕欢便不再问。
无论是丧尸还是异能亦或者是变异动植物再或者是骨灵，都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围。
她刚想探出头来，就听见近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些僵硬，慕欢听得出来，这是丧尸的脚步声。
“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慕欢人呢？”不是丧尸语，却很熟悉，熟悉得让慕欢立马屏住了呼吸，缩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是那头拥有言灵异能的古丧尸！
另一道声音同样熟悉：“我哪知道。大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是被一个风系异能者给抓走的——能死里逃生就不错了啊。”
是顾沉璧。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城了。
言灵古丧尸似乎并不相信，它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我闻到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令人作呕的味道。”
“应该是之前我把她困空间里不小心沾染的味道。”顾沉璧解释，还很可惜的叹了口气：“哥啊，你当时要是没在尸雾中睡觉，而是起来帮我，说不定那个慕欢早就被我们大卸八块了。你现在倒是反过来怪我了？”
“子婴，没有用的丧尸，或是古丧尸，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言灵古丧尸话音刚落，顾沉璧便全身动弹不得。
言灵古丧尸的手，捏在了顾沉璧的脖颈上。
“祖宗，祖宗，我有用！我现在重新进城，我去把慕欢给你抓过来！”丧尸的脖颈比之身上其他部位都要更脆弱：“咱们好歹一个姓，你别真动手。”
一个姓？
言灵古丧尸倏的暴怒，它手一甩，顾沉璧便被扔到一边的灌木丛里，正好跟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慕欢对上。
顾沉璧：“……”它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似乎下一秒就会把慕欢捅出去。
慕欢：“！”你别冲动。
言灵古丧尸似乎陷入回忆，它声音冰冷，尾音似乎带着冰碴子一样：“我们不是人！顾子婴，死了那么多年，你还对前事念念不忘？”
“没用的东西！”言灵古丧尸接着冷笑嘲讽：“上天赐予我们得天独厚的强健体魄，尸雾，大雨，都是我们增长实力的基石。然而你不愿意在尸雾中沉睡，就连那场雨，你都得凝个能量罩——怪不得，越来越没用！”
顾沉璧咳嗽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道：“在尸雾里睡觉会腐烂啊，我再腐烂一点，这层皮会没用的。而且雨那么大，我淋湿了还怎么保持风度？”
言灵古丧尸：“……”
“滚。”
顾沉璧瞬移跑路。
周围归于平静，可慕欢知道，那头丧尸还没走。
一头缺胳膊断腿的丧尸从远处的防御线爬过来，看见站在原地的言灵古丧尸，它白森森的眼睛里浮现一抹喜悦。
“将军，手，腿，不见了。”低等的丧尸就连丧尸语也说得断断续续，但已经在尸雾和大雨后拥有了独立思考的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