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湘茹却对秦楚的话如若未闻。
她拽住陶如墨的羽绒服衣角，半跪在地上，仰头望着陶如墨，再开口时，哽咽的声音中更是多了一些小心翼翼，“陌陌，陌陌我是妈妈啊，你回头来看看我啊。”
陶如墨终于回头。
她怜悯地看着毕湘茹，心里哀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以为见到了女儿，她该激动坏了吧。
陶如墨弯下腰来，扶住毕湘茹那对在发抖的双臂。“起来吧，夫人。”
毕湘茹一动不动，依然死死地捏着她的手臂，用力到隔着羽绒服和毛衣，陶如墨也觉得头疼。
只当毕湘茹是太过激动了，陶如墨也没有多想。“夫人。”陶如墨虽然怜悯毕湘茹，却是个清醒的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大女儿。不信...”
陶如墨抬头看了陶如烟一眼，说：“你可以问问你的女儿陶导。”
毕湘茹不肯信。
她哭哭啼啼地说：“烟烟跟我说过你，她说她遇到了一个跟姐姐长得很像的人，就是你！”
“你们不仅长得像，你跟陌陌一样会跳艺术体操！陌陌，我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没死，就知道你会回来！”
陶如墨愁眉苦脸，朝秦楚投去无助的眼神。
秦楚心里有些乱，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陶家这两个女人，他今天根本不会带墨墨过来。
接收到陶如墨请求无助的目光，秦楚突然直勾勾地朝韩城看过去，对他说：“韩总，我的女朋友是不是陶家大小姐，你应该很清楚吧。”
韩城嘴唇翕动，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为什么清楚？”
“需要我当着陶二小姐的面，公布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么？”
闻言，韩城脸上表情稳如泰山，没见变化，可他心里却感到苦恼不悦。
秦楚真当着陶如烟的面抖出他之前做的那些事，那还得了？
陶如烟皱起眉头，朝韩城看了过来，怀疑地问了句：“韩城，这位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改变了对韩城的称呼。
韩城也察觉到了陶如烟的情绪变化，韩城在心里把秦楚的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一遍，却还得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对陶如烟说：“我之前也见过一两回这位陶医生，我见她跟你姐姐长得像，就有所怀疑，便找人查了她的资料。”
闻言，陶如烟表情微变。
虽说韩城是她的未婚妻，但在少年时候，韩城可是与姐姐走得最近的男生。
陶如陌可是京都中学的女神，哪个男生不喜欢她？
若说韩城对陶如陌没有动那份心思，陶如烟都不信。所以，听韩城说他背着她偷偷地去查过陶如墨的资料，陶如烟心里又怒，又怕。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韩城难道还没有忘记姐姐？
毕湘茹却没有陶如烟想的这么深，她陡然听到韩城的话，忙朝他投来希冀的眼神，激动地追问道：“韩城，你跟阿姨说说，她到底是不是陌陌？”
在毕湘茹与陶如烟紧张的目光注视下，韩城微微地摇了摇头。
见状，毕湘茹有些挫败。
她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寡白没有血色。她低着头，喃喃自语地说：“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