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湘茹的车,已经被撞毁了,车盖翘了起来,地下两个轮子都要掉了,发动机都瘪了。这车,是彻底报废了。
“妈!”
陶如烟吓得双腿发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车旁边的。
毕湘茹被人从车里拖了出来,她躺在地上,还在昏迷。毕湘茹的头上有血,嘴边也有血,没见明显外伤。但因为她行驶速度已经超过六十码,安全气囊突然弹出的速度过快,猛地弹出来时,那力道相当于四百多斤的重量。
被四百多斤的东西从正面猛烈撞击,毕湘茹的体内必定受了内伤!
陶如烟看见受伤昏迷的毕湘茹,吓得当场流泪,脑子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在陆羽及时赶到,稳住了陶如烟的情绪。
120救护车迅速赶到,拖走了毕湘茹,陶如烟与之随行,陆羽则留在事发现场善后。
医院里,陶如烟坐在椅子上,用手盖住脸,一脸都是泪水。
半个多钟头后,陶烨尘匆匆赶到,他还穿着家居服和拖鞋。一到急救室,陶烨尘就冲到陶如烟的面前,按住陶如烟的肩膀,急切问道:“烟烟,你妈怎么样了?伤得重吗?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是酒驾啊?”
陶烨尘急得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陶如烟哭泣着摇头。“我不知道,爸,我什么都不知道!”
陶烨尘颓丧地坐在铁艺上,也红了眼睛。与毕湘茹成婚三十一年,两人感情和睦,陶家的家风清正廉洁,对感情忠贞,三十一年的婚姻生活,他从未出过轨,一直都待毕湘茹如宝。
毕湘茹躺在急救室的床上,陶烨尘比谁都心痛。
又过了许久,陆羽才赶到,他到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几名警察。
看见陆羽身后的警察,陶如烟站了起来,她问警察:“同志,我妈还在里面抢救,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能等她醒了再问吗?”
一名女警走出来,告诉陶如烟:“我们调出了她一路行驶的影像,发现她的情况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
陶如烟皱眉问道:“像什么?”
陶烨尘也直起腰来,他走到陶如烟的身旁,父女俩都不安地皱眉盯着面色严肃的女警。“女同志,我爱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好端端的,她怎么就这样了?”
陶烨尘与陶如烟都觉得今晚这事蹊跷。
女警语气严肃地说:“我们怀疑,她可能是吸毒了。”顿了顿,女警本就严肃的表情,更是变得肃杀,她又说:“还是毒性很强的,市面上没有发现的新型毒品。”
陶烨尘做了一辈子的文人,‘吸毒’这种行为,是要被他指着脑袋骂畜生的行为。他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自己爱人的身上。
陶如烟也是一呆。
陶烨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与毕湘茹结婚三十一年,他很清楚毕湘茹。她虽然抽烟,喝酒,爱打点小牌,却从来不会碰那些东西。“女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比你们更想确定,到底是我们搞错了,还是她真的吸毒了。距离车祸发生才过去三个小时,我们会提取毕湘茹女士的血液拿回所里去做检验。”
“相信我们,我们要做的,不是给毕湘茹女士定罪,而是还她一个清白。”说着,一名技术人员穿上白大褂,进入手术室内,取走了一些毕湘茹的血液。
他们来的快,走得也快。
他们走后不久,助理便推着毕湘茹出来了。毕湘茹已经醒了,只是麻醉作用还没有散,她没有痛感,意识都是模模糊糊的。但当她看见陶烨尘的时候,嘴里却发出了像小兽一样无助的呜咽声。
“呜呜...”
她的哭声,令人心碎。